空旷的院子里,激烈地撞门声一阵接着一阵,愈演愈烈,分外刺耳。
傅兰鸢此刻披头散发,活像个女鬼。这些下人都是怎么听话的?傅敏正让她休息,可没说禁足!
一定是傅云盈,对,一定是她搞的鬼!
“开门。”
外头终于传来人声,傅兰鸢霎时安静下来,想仔细分辨那声音的主人。
“哟,是绿瑶姑娘。二小姐情绪不好呢,怕是会冲撞了您。您看……”打瞌睡的守卫一见了来人,腾地跳起来,满脸堆笑。
“让你开门你就开,啰嗦什么!”绿瑶瞪他一眼,语气不容置疑。
好你个守卫,对一个丫鬟贴热脸,却对她不管不问!傅兰鸢在门内气得咬牙,若是等何氏回来了,定要把这守卫五马分尸!
“好好好,这就开门。”守卫笑了两声,麻利地取出钥匙,三两下开了锁。见到傅兰鸢的鬼样时,吓了一跳。这二小姐还真是会折腾,这才多久,就变成这幅德行。
傅兰鸢自然知道绿瑶是傅明珠的人,见她便冷笑:“怎么,三妹派你来看我笑话么?”
她去求过傅明珠,可傅明珠迟迟不肯出手。如今连氏解禁,傅明珠更不会管何氏的死活。
“二小姐这话就伤人心了,我们小姐可是担心你呢。这不,一听说出事就遣我来看您了。”绿瑶笑得阴阳怪气,边说边进屋关上了门。
傅兰鸢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将头发捋捋,收拾出一副人样来:“有事快说。”
“二小姐果然聪慧。我们小姐说了,要救您出去,你需配合配合。”绿瑶点了点头,环绕了一圈屋子,一脸轻蔑,这屋子里头,没一样东西比得上芮函院。
“救我出去?大伯只是让我休息,可没禁足!”傅兰鸢还想逞强。
绿瑶捂嘴笑了:“哎哟。二小姐糊涂了,您不明白侯爷的意思,难道下人们还不明白?也不想想您得罪的是谁,若不给您点颜色瞧瞧,下人们这些年在侯府吃的饭,可不是白吃了?”
傅兰鸢被堵得语塞,一时接不上话。绿瑶说的话不无道理,这侯府之中,有些话并非一定要明说。那些意会到了的人,才可活得长远。
“您若是出去了,才能继续和她斗。难不成要一直守在这寂寥深院?看她风风光光?”绿瑶很聪明,没有指名道姓。话说出来,两者之间,彼此心知肚明便可。
傅兰鸢当然不想,但她却听出了话里别的意思。让她和傅云盈斗?那傅明珠呢?
想坐收渔翁之利?做梦!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若是她还是那般天真的混账脑袋,那就真的死不足惜了!
但眼下,也唯有出去,才有机会:“说吧,要我配合什么?”
“很简单。今日有几批早春的草木送来,二小姐院子里的,与明月堂是同一批。”绿瑶道,“那几盆水仙里,有几盆被动了手脚,二小姐只需佯作发现,差人去告诉她便罢。只要成了,侯爷也会念在恩情放
您出来。”
傅兰鸢眼珠一转,也觉得这法子好,便答应下来。
春意正浓,阳光淌在明月堂的院子里,不时有莺鸟啼鸣,好不安闲。
傅云盈坐在院儿里晒太阳,看下人们一盆盆地将水仙搬进来,随口问紫苏:“检查过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