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你们干什么去?”苏锦华跳下车奇怪的问,
“干什么?你妈坐不住,非得拉我到村口看看。起凡呢?”苏志成回身一边开大门一边说,不承认他也坐不住。
“烦啦先到家看看,明天带着叶叔叔他们一起过来。妈,有吃的吗?我们饿死了,吃完了我得睡觉,昨天晚上我和烦啦换着开,一晚上都没睡好。”苏锦华跟李秀说。
“有,早就给你备下了,你爸半个小时就加遍火,骨头上的肉都熬掉了,就怕你回来没口热乎东西还让你等着,走,赶快回家吃去。娇娇,这是谁啊?不给大姨介绍介绍?”苏妈李秀拉着小儿子的手进院门,一边走一边打量外甥女身边站着的拘谨男生。
“我男朋友,曹阳,您叫他小阳就行了,我们同学都这么叫他。”表妹大喇喇的说,心里惦记着赶快进门吃饭。
“大姨好,打扰您了。”小阳不好意思的说。
“打扰什么,进来吃饭。”李秀看见儿子回家,心情好了很多,见到一直发愁怕嫁不出去的外甥女带了男朋友回家也很高兴,简直双喜临门。
吃过饭,苏锦华回楼上房间蒙头大睡了一整天,晚上才揉着眼睛下楼。
“妈,我爸呢?外面下大雪了?”苏锦华看看外面,大北风呼呼的吹着,雪片比真鹅毛也小不了多少。
“你爸下地下室给锅炉加煤去了,这雪中午就开始下了,你可别开门,外边冷着呢,我刚才想出去倒垃圾愣是给我冻回来了,这不,那袋儿垃圾现在还搁门口呢。”李秀一边做晚饭一边和小儿子说话。
不一会儿,苏志成加完了煤从地下室走上来,“二华,城里现在还行?我昨天给你大哥打电话,他说他们那儿没事儿,就是啥东西都涨价,夏小雪又和他吵了好几场了,也不知道那日子过得什么劲儿!”
“您管他们呢,我大哥愿意呗!”苏锦华给他妈打下手,不住的往嘴里偷吃。
“他愿不愿意的我也不管,可他们老是闹到家里来我们可受不了,没准儿啊过完年又得闹了,再闹我就把他们打出去,一辈子也别蹬我家的门!”苏志成气哼哼的到卫生间洗手,一提起大儿子两口子他就生气。
“妈,您没让我大哥赶快回来啊,我在出来的时候可又看见一个。”苏锦华早就给大哥打过电话了,大哥当时答应了啊。
“夏小雪说再看看,他们那儿还没有,都上着班呢。”苏妈无奈的说。大儿媳妇一向眼热小儿子的日子,什么都要比一比,偏又比不过!想让他们请假回家,除非天塌下来。
这时候还上班?苏锦华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不过03年就是只有少数几个城市比较紧张,也许现在其它城市还没有闹起来。
吃了晚饭,苏锦华回房间和叶启凡通电话,因为外面雪下得太大了,苏锦华担心路上不安全,让他明天看情况再出门,实在不行就算了,在部队过年就得了。叶启凡父母都是部队干部,原来没和苏锦华在一起时他们家都是除夕夜和战士们一起过。叶启凡有些不情愿,不过也答应了,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都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沟了,也实在不好外出。
大年三十雪也没停,不过倒是小了很多,村里人很多一晚上都病了,赤脚大夫忙着给各家开药挂点滴,还好村里还有两个小诊所,要不然药都不够用。
苏锦华在电话里又安抚了一遍叶启凡,嘱咐他不让他出门,自己下厨帮老妈准备年夜饭。很多东西还得留着,雪小了叶启凡一家肯定来。
除夕夜村里的鞭炮声很少,原本看着只是感冒的病人不知道为什么全都忽然陷入了昏迷之中,赤脚大夫束手无策,不得不把大医院里的苏大夫请了过去。
苏锦华看了病人之后心里一惊,这些人没有伤口,病情却和城里那些被咬了的人一样,苏锦华挨家看了一下,昏迷的什么人都有,囊括了老中青所有年龄段,真搞不懂是什么原因。
抓紧时间把村长叫了过来,苏锦华把事情和村长说了一遍,村长立刻开了村里的大喇叭,“村民们请注意,村民们请注意,迅速把家里的病人隔离,捆住手脚,不要心软,如果昏迷之后病人突然清醒,一定注意远距离观察,不能靠前。能够正常对话才能松绑,记住了,远距离观察!”
寂静的夜里,村长的大嗓门通过大喇叭无限放大,村长不放心又反复播了好几遍,然后拿起电话薄把邻近的几个村子都通知了。
“哎,咱级别不够啊,县长电话咱也不知道啊。”村长放下电话说。
苏锦华笑着说,“您级别还不够?中央、省里、市里、县里、乡里然后就是您了。您别太担心了,我刚才上网把这事儿都发到论坛了,部队上我也找人通知了,咱们能通知多少人就通知多少人,尽人事听天命。没准儿明天那些人都醒了,没变呢。”
“但愿吧,到时哪管说我造谣我也认了。”老村长坐下来,忐忑不安的不住的看墙上的挂钟,离天亮就剩几个小时了,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
苏锦华把村长送回家,自己一个人裹紧衣服往家走,自家的小楼亮着灯,苏锦华心里暖暖的,还好,自己回来了,家人还在。
表妹在楼下客厅转圈,小阳坐在沙发上泪眼婆娑,苏锦华进门一看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