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一场包围战,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蝉是无月明,黄雀也是无月明,被包围的满夜谷弟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散开的时候无月明就出手了。
大地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许多冰晶,在瞬间就冻住了所有人的脚踝,有些反应快的人及时挣脱了出来,可青紫色的雷光下一刻就击穿了空气,在一阵细小的“滋滋”声中,雷光将所有人都裹在了里面,变成了一个个冒着电光的茧。
满夜谷弟子们大吃一惊,这耀眼的雷光怎么看也不简单,这一炸开不得把自己炸得皮开肉绽?于是纷纷祭出法宝把自己护在了里面。
这些雷光形成的茧没有立刻炸开,反倒是无月明跳了了出来,他飞速地靠近一个雷茧,整个人都钻了进去。
茧中的人见到突然出现的无月明,大惊失色,宛如见到了恶魔一般。无月明被电光萦绕的长发飞在脑后,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尤其是那双灰色的眼睛,看起来毫无生气,像是来索命的厉鬼。
无月明略一停顿后就出手了,只不过没有施展法术,而是用两只手捏住了茧中人的胳膊,随后二指一用力,茧中人的胳膊就被他卸了下来,随后是腿。
无月明在药园中的那几年,见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筋骨血脉,虽然他是被拆的那一个,但俗话说的好,久病成医,他又多次的在自己身上动过刀子,若单论起对人体结构的了解,恐怕现在的他和司徒济世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全身关节被拆让茧中人变成了一个想动却动不了的木头人,唯一能动的就是嘴巴,全身传来的剧痛让他涕泪横流,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正要掉头走的无月明听到惨叫声又回过头来,一伸手摸上了茧中人的下巴,二指一捏,向下一拽,茧中人的下巴也被扯了下来,痛苦的哀嚎变成了低沉的哀鸣,听起来好像更吓人了。
解决了这一个之后无月明立刻奔向了下一个,又是几声痛苦的惨叫,瞬间又消失不见,这些茧中的人一个个看不见对方,却能听到周围的惨叫声,这种精神折磨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漫天的雷光到最后也没有炸开,在惨叫声消失之后,这些雷光也消失了,只剩下十几个躺在地上动也动不了、话也说不出的满夜谷弟子,站在中间无月明长舒了一口气,世界终于清静了。
无月明看了看地上七歪八扭的人,他只是卸了他们的关节,除了最开始的那两个人有些烫伤以外,剩下的人连一道小口子都没有,如果这些人还有援军,那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自己也有说法,虽然痛是痛了点,可是自己没要了他们的性命。
只是这地方是怎么也待不下去了,今天有十几个人过来,明天就会有一百个人过来,这样下去他可吃不消。
无月明扭头向墓山飞去,他得赶紧去和老朋友们道个别,然后即刻启程,一路向东。
----------
江湖上的事向来都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就算你是百里家的大小姐也不例外。
自那日被无月明当着众人狠揍了一顿之后,百里难行就回到了满夜谷的客房,在这里她痛定思痛,多次复盘了那天的战斗,对于她为什么会挨揍一事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她觉得自己会输并不是她的问题,反而应该是那个人的问题。
凭借着百里家的教育和即墨楼的消息网,江湖上像她这个年纪还能打得过她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这些人里一半与百里家交好,另外一半则与百里家井水不犯河水。
这里面的每个人她都看过画着他们长相的卷轴,想必他们也都看过自己的,就算不认识也至少要混个脸熟,认清楚这些人可是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的必修课。
可是那天揍她的那个人她绞尽脑汁都找不到任何相关的消息,她不认识那个人,那个人也不认识他,那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输给这样一个凭空出现的人能叫输吗?
当然不能,说不定那个人是个什么老变态,千八百岁的年纪还喜欢一副年轻的样貌,如果是个女修士的话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男人,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脏兮兮的男人,这怎么能不是个老变态呢?
越想百里难行觉得越有道理,输给这样一个老变态根本不能叫输,输给长孙无用这样无所事事又不求上进的人才叫输。
想明白这些之后,百里难行阴郁的心情再次充满了阳光。她决定找自己爹爹聊聊,在华胥西苑没有捞到好处,但还有其他地方,现在正值千年风云变换之际,没有天赋不够的修道者,只有懒的修道者,只要肯迈开腿,那就到处都是机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里难行从巴掌大的香包里摸出一根小臂长的香,放在手中搓了一会儿,那根香的一端便燃烧了起来,一缕青烟从香尖冒了出来。
百里难行松开双手,让这香自己悬在半空中燃烧,她则整了整自己的仪容仪表,端坐在椅子上。
那根香冒出的青烟并没有散开,而是聚成一团,慢慢的竟从中浮现出了一张人脸,那是一张国字方脸,留着烙腮胡子,哪怕只是透过青烟,也能看到男人眉眼中的刚毅。
“哦,难行啊,好久不见。”青烟化成的人脸动了起来,栩栩如生。
“女儿见过父亲。”百里难行起身行礼。
“你在梁州过得如何啊?有没有在那华胥西苑里找到什么好东西?”
“哎呀,别提了,那华胥西苑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除了石头就是烧焦的木头。”
“没想到那帮老头子下手还真不客气。”青烟中的人若有所思。
“爹,你知道那里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