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阿南这次出去一定经历了什么,可她知道,阿南终有一天会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今天。
“小江,我们到红莲山庄去吧。”
“好啊,但是去干嘛呢?”
“先养伤,再拜木兰教,最后回家去,做该做的事。”阿南转过身,微笑着看向了小江。
小江忽然发现阿南似乎变了,变得更加硬朗,就像狂风暴雨之后,仍旧顽强生长的小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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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全天下哪里的云最漂亮,云梦泽或许还能挣一挣第一的话,那哪里的云最多就一定要数豫州的水云客了,无垠的红沙之上,连城片的白云遮住了整个天空,就像全世界所有的都被水云客抢了过来,然后都挂在了天空之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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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云之下的广场上,无月明瞧着自己身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眨了眨眼睛,他实在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自无月明水云客出道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吃了瘪,于是去到豫州水云客的地界领佣金的时候,因为不熟悉流程的原因,在人满为患的广场上迷了路。
如果只是迷了路倒还好说,关键是他不仅迷了路,还仍旧穿着那件脏了的衣裳在广场里招摇过市,虽然他也像其他人那样戴上了面具,但他那张面具本就特殊,再加上现在这个模样,就和在脸上直接写上名字没什么两样,于是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有很多人围着他。
作为当事人的无月明虽然想不明白这些人不做自己的事情反而老是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但他也知道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你在别人的地盘上还什么都不知道,那什么都不做是最明智的做法,至少你不会出错。
于是无月明找到了一座偏僻的孤桥,心想这地方哪也不挨着哪,应该不会再有人管他了,可他还是低估了人们的好奇心,此地虽然偏僻,但也总会有人经过,只要有人经过,就一定会有人好奇,哪怕只有十之一二,可一旦路过的人多了,驻足的人也会多起来,而驻足的人一旦多起来,自然会吸引更多的人围过来。
所以这处偏僻的场所并没有让无月明清闲太久,很快就又站满了人。
无月明在面具下藏着的脸皱成了一团,“他们怎么就这么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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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白云之下那片宁静的湖泊之中,那艘乌木画舫在湖中漫无目的地游荡,湖面徐徐的微风吹动着船上的白纱,露出了里面的茶桌和一左一右两个人。
茶桌上摆着一张棋盘,黑白二子杀得难解难分,在双方长久的沉默之后,右侧的人终于伸出了白玉般的手,用指尖捏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天元之上。
棋盘上的四条长龙两两分布在东西两面,唯有正中间空空如也,让这枚黑子显得那么突兀。
这棋子落得如此奇怪,道行低的想来根本看不明白这一子的用意。
至少棋盘左边的老头没有看明白,他撸着自己下巴上的长胡子,琢磨着这棋究竟是妙手还是臭手。
但琢磨良久仍旧无果之后,老头决定暂且由她去,只管下好自己的棋。
于是提手落子,棋盘上的长龙又斗了起来,但不出十子,黑子突然就落入了下风,没过多久就被白子化为了笼中困兽,奄奄一息。
大局已定,再难翻盘,右手边的女子便认了负,低头收拾起了棋盘上的棋子。
左边那老头盯着女子上下打量,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女子把棋子收好放在棋盘两侧,顺手捏起一枚黑子再次落在了棋盘之上。
新一局的对战本该就此开始,可对面的老头却迟迟未动,女子等不到对手出招,便抬起了头,恰好和老头子对上了眼。
“咳咳,”被发现的老头子干咳两声缓解了一下尴尬,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问道:“天元啊,刚刚那一子为什么要落在天元啊?”
天元看着老头子,面不改色心不跳,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老头。
见天元如此坦荡,老头反倒有些不自信了,他在心里念叨着,“莫非是刚刚自己的话里天元二字太多,她没听明白?”
但想来天元应该没有那么蠢,她轻启朱唇,吐出了几个字:“因为不知落在何处。”
“嘶……”原来那真的是一招臭棋,老头子气得快要把自己的胡子扯下来了,可他知道与面前这个姑娘发脾气单纯只是自己给自己找事,于是长舒了几口气,提起白字落在棋盘上。
这边白字刚落,那边黑子紧接着就落了下来,发出“哒”的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