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不是有人比你天赋高,可怕的是比你天赋高的人比你还勤奋。”张续捋着胡子笑,“老朽没记错的话,沈阙,还没结丹吧?”
“师尊,这么多人,给我留点脸面呗……”沈阙难为情地搓搓手。
“午后,你来记问堂,老朽试试助你结丹,别白来与归府一场。”张续笑容和蔼,并未薄待资质低的修士,倒是让人生出许多敬意来。
“多谢师尊。”沈阙忙起身施礼。
“坐下,不必多礼。咱们刚刚讲到哪了……阵法大体分战、守、困、遁四诀……”
窗外两个饲鸟碗旁,叽叽喳喳落了一群黄雀,个个吃得肚子圆圆,再也不用扑螳螂了。
*****
转眼到了十一月,天气渐冷,道宗亲自教习符箓基本全是实践,也没那么多人瞌睡了,张屿与李偲相互教的剑术和阵法都小有所成,学期就只剩一个多月,由于大家就快学成归家了,近期后山出奇的热闹,一个个都想拐一只心仪的灵兽回去,最炙手可热的无疑是白泽。
“还看呢,又不能看出花来。”李偲见张屿又拿着那张空白符箓出神。
李偲听张屿提过,这是夜战朱厌那晚,他在卧云峰找到的,符箓上带有淡淡的妖气,看着不像寻常修士所用。
“我想试着还原这张符纸上曾经纂过什么。”很多妖符都是生效之后内容就会消失,不过消失并不代表没存在过,研究妖符的修士还是有一套自己的方法的,只可惜李偲和张屿都不会用妖符。
“走,咱们找个懂行的,好过咱俩瞎猜。”
御剑来到眠兰湖畔,白远阳和和萱赤脚坐在岸边石头上踩水。
“远阳。”李偲离老远就向岸边挥手。
和萱一见李偲来了,逃也似的跳进湖里,和何罗鱼一起游走了。
“吆,李偲,逃课呀?”白远阳笑问。
“今天休课。”李偲拿出妖符,“找你看点东西。”
“怎么着,你要改修妖道了?”白远阳接过妖符前后打量。
“你可盼我点好吧。”李偲都被她说乐了,自己在白远阳心里这都什么形象?
白远阳念了个李偲不太懂的咒,符箓上原本的符文显现出来。
“是定身符,不过是用过的。”白远阳道。
李偲拿回定身符回头看张屿,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这是有妖要暗算你?”
“我不敢肯定,可当时并不是我见过的最危急的情境,即便难以反击也不该躲闪不及。”张屿对当时的情况还是耿耿于怀,“还有死掉的峳峳和忽然发疯的朱厌,这一切太不寻常了。若要害我,也总该有个目的,会是什么呢?”
李偲的目光越过张屿,落在不远处的石屋门口,白洛雨就站在门前看着李偲,那眼神仿佛在说,有什么事想知道的快来问我。
“白兄。”李偲对着白洛雨一拱手。
“你就不能叫一声白叔吗,你们家从祖上就这么占我便宜有意思吗?”白远阳鼓起小脸。
“……”李偲迟疑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和白洛雨论了兄弟,那白远阳就该叫自己叔叔,这小丫头片子一天到晚和他抬杠原来是在介意这个。
白洛雨微微笑了笑,“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你能说吗?”白泽不是不能随便泄露天机的吗?
“我都十多年没用过白泽之力了,近期的事大可放心问。”白洛雨道。
“这妖符是谁的?”李偲问。
“没看到。”白洛雨答。
“没看到,那日你也在?”如果不是知道这妖符的来历,应该说“不知道”吧。
白洛雨点头,“我到的有些迟。”
“这定身符没有完全定住张屿,是你救了他?”李偲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