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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深几许（第3页）

“若不是为你刺书，”李宸若轻轻刮了下李歆若的小巧的鼻梁：“皇兄如何能练得名震京师的刺绣之术？”

“皇兄，”李歆若一下子绕上李宸若的颈，一如儿时亲密无间。

“你不是想去桃花源吗？”李宸若宠溺的抚上李歆若墨玉般的青丝：“走。”

“嗯，”李歆若喜笑颜开，瞳目流离，清澈见底，宛如孩童。

时近初秋，桃花烂漫，倾城绯色，却落英缤纷，洋洋洒洒，美不可言。

“桃花源，”李歆若闭上双眸，贪婪的允吸着空气中的桃香，故乡故土，多少次梦回桃花源。

“皇兄，”李歆若翩然回眸，看向身后帮自己推着轮椅的李宸若：“听闻今日奏请皇兄立后的折子不胜枚举，皇兄若再不给臣民一个交代，怕是……”

李宸若上前帮李歆若清理了碧色衣袂间的桃花花瓣，扬起剑眉示意李歆若说下去。

“天下盛传，南帝喜爱男风，恐有断袖之癖。”

李宸若显然未料到李歆若会如此出言不讳，手停留在空中，一脸惊愕的看向苦大仇深的李歆若。

“若有女子像皇妹这般天质自然，遗世独立，敢做敢言。”李宸若厚薄适中的朱唇洋溢着难得的暖意：“皇兄又岂会蹉跎至此？”

“皇兄可认识如姬？”李歆若并未在意李宸若的调侃，面色略显真诚：“她是个不错的女子。”

“歆若，”李宸若音量略微提高，目光依旧淡然沉寂：“你可记得五年前？”

“嗯，”李歆若知道李宸若不愿再谈，循着李宸若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那一架秋千。

“当时你问我，是否想要成为南帝？”李宸若声音有些缥缈，欲言又止，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当初自己几经踌躇，却仍旧说了想要……

“我记得，”李歆若瞳目浅转如水，已经过去几近七年，可自己仍旧记得皇兄当时淡淡的吐出四字：也许，想吧。

李歆若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李宸若从未想要成为南唐国主，只是李宸若以为，只有成为南帝，才能护李歆若一生一世周全。

“当时你？”李宸若神情一恍，七年前歆若没有说完的话，自己如今还记着。

“歆若想要……”李歆若朱唇轻启，对上李宸若静若寒潭的眸：“看桃花盛开，倾城绯色……”

“为皇兄守护秀丽江山，”李歆若嘴角略带浅笑，眼底却滑过一丝落寞。

当年自己想要说的是，与皇兄一起共度此生，可如今自己已是北齐皇后，物是人非，况且皇兄的身世一旦为天下得之，后果不堪设想。

“歆若，”李宸若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如今四国之中无人不知昔日的南唐无双公主现今的北齐皇后，她再也不是那个需要自己守护的盲女……

若是可以，自己宁愿倾其一生，与歆若携手赏尽桃花烂漫，倾城绯色……

可当初自己没有能力选择，如今却没有机会选择，人之一生，往往走出一步，身后便是沧海横绝，回首无路。

“他待你好吗？”李宸若佯装不经意问起。

“好，”只一字，李歆若永远都让人这么放心，可是这样的放心却让李宸若那么不放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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