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兰心中古怪,刚撤了手,便见秦典墨回身跳下了马车,站在将军府门外的青石板路上,笑容自信而张扬。
“来,”他伸出双臂,肩头的两处肌肉曲线极为结实可靠,邀请道,“你跳,我接着你。”
阳光穿过稀疏的新叶,洒在路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那些被阳光照亮的地方,仿佛散发出了一种奇妙的光辉,如梦似幻,驱散了焦灼的阴影。
门口的两名将士见状红了脸,立即移开了目光,不自在地紧了紧手中攥着的长矛。珈兰望了望府内,见无人提了木阶或木凳过来,终还是对现状妥协,微微俯身扶住了秦典墨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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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静止不动,她依旧触及秦典墨紧致有力的臂膀肌肉,线条流畅而优美,如同流水般从肩膀滑过手臂,双肩宽广而厚实,却不显累赘。秦典墨生怕她再使上次的法子,在她微微屈膝下蹲时,抬手拦腰一发力,将她整个人一拉,带入怀中,另一手顺势接住女子纤细修长的一双腿,盈了满怀。
珈兰显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左臂环紧了他的肩颈,一颗心七上八下地闹开了。
这一回,可吓不着他。
后头跟着的士兵噤声不言,可眼中流转的暧昧波光昭示了他们激动的心绪。门口的两个更是瞧得清清楚楚,这一回是无论如何也赖不掉了,还不如摆出个好脸来恭喜少将军,说不准还能讨着些好
珈兰垂首不言,这回左臂已然环住了他的肩颈,只好将面容微侧了过去,抵着秦典墨的肩头。
将军府门前,两座石狮雄视,大门上镶嵌着精致的云龙纹,门上一方匾额,庄重而肃穆。少年将军昂首挺胸,这回正大光明地捧了人进入府中,再无人敢拦。
……
秦苍三人比秦典墨回来得早了些,一早就钻到各处忙开了。尤其是秦苍,原是日日叫着“君子远庖厨”之类的名言警句,不大愿意踏足厨房,这回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吩咐厨娘杀鸡杀鸭,再去猪肉贩子家中买上个十几斤肉回来。
管账的厨娘还以为家中有什么大人物光临,卸了围裙出门,唤了几个小厮就往外头去,风风火火地倒像极了秦苍的性子。老者一左一右地瞧着,又命人取了两三条鱼来,亲自点了份鱼头豆腐汤,嘱咐着必要熬得浓白方可端来,不然可是丢了将军府的脸。
此言一出,厨房中的几人定了心神,已是笃定来人身份不凡,撸袖子的撸袖子,挽裤腿的挽裤腿,个个卯足了劲儿,势要给秦将军府挣一回脸面。
阎姝吩咐好了饭厅之事,便一道儿跟了秦苍的步子来了后厨,恰好撞见老将军嘱咐了菜色,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劝道。
“祖父可是忘了,那姑娘有外伤?”她说着,指了指那条已被摔晕了按在砧板上的大鱼,提醒道,“若是用药,可吃不得这等发物。”
秦苍一愣,顿时捶胸顿足地后悔了起来,痛心疾首地摆了摆手让人将鱼撤下,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这么说来,那新宰的小羊羔子也吃不得……”
“哎呀,你说,姝儿你说我怎就下了这样重的手呢?”秦苍连叹道,“我怎就……”
“祖父。”
“嗯?”
“我不喜欢她。”
秦苍一愣,回身望向一向乐观开朗的阎姝,眉峰微皱。
……
鲁国之乱,于史书上不过寥寥一笔,消逝极快。
此战化于无形,自不足以为后人谈资。
鲁王病重,鲁后日日衣不解带地侍候在侧,无人不叹一句鹣鲽情深。直至那日,鲁王一度叫嚷着要用些冰饮,鲁后差遣人去地窖启出之际,亦派了人去劫了鲁国年纪最小的公子入宫,美其名曰,为鲁王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