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七郎心头的气被有眼无珠削平了,看着无数软倒在地的元兵,忍不住笑道:“霹雳堂的这帮家伙他妈的也是草包,这迷药下得高明,却忘了跟老子们补上一阵,若他们这时候杀来,除了老子们几个极少的人之外,还有谁能活着下山?”
也速不台正好走过来,听了这话,不觉吃了一惊,向四下密林里望了一望,生怕有人从树林里杀出来,但过得好一会,山中除了毕剥的爆响和呜呜的风声,再没一点人声,这才松了口气:“侯爷,小将敢以身家性命担保,绝非小将走漏了消息,请侯爷明鉴!”
丁七郎忽地大叫道:“他妈的,老子知道了,是那姓宋的王八蛋龟儿子!”
俞文照听得也是一怔:“怎么说?”
丁七郎道:“小祖宗,你可记得仲扬说那姓宋的小子水性可以在水中一日一夜么?”
俞文照点点头:“那臭叫化子他妈的是说过这话。”
丁七郎又道:“昨天你在水里捞着一根竹管,你也记得么?”
俞文照脸色一变,随即知道了丁七郎的意思:“你是说我们在商量对付霹雳堂的时候,那小子便在船边水下偷听?”
丁七郎还没说话,屠还原一拍掌已是叫道:“不错,那根竹管想必是他在水下换气用的,老大捞起竹管的时候,那小子想必已经去送信了。”
这四个人本来不笨得很聪明,聪明得很绝顶,当真闻一知十,一点即透,只是想来也有些不敢相信,当时船上也不要说和那么多的元兵在,就只是自己四个大高手在,江湖中人也绝不敢潜来偷听的,
稍一大意,又不会水上生涯,竟被宋人杰抢在自己前面给霹雳堂的人送了信,杜家人先机回避,说不定便也是搬离此地,再不回来,总之,自己来却连屁那么大的一个屁都没有捞到手。
好在人的名树的影,杜家的人也委实忌惮鬼愁谷恶人王行事厉害,没有敢在密林里设下埋伏,否则虽然四个人虽能脱身,这些元兵却要死伤极重,那非但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亏本生意,简直就是偷米不成蚀只鸡,是连老本都赔得一点不剩,亏得实在亏得心痛肉痛骨头也要发痛的亏本生意,总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俞文照恶狠狠地咬咬牙道:“他妈的,这姓宋的小子有这么一手,老子倒是瞧得他轻了些,嘿嘿,那家伙能说几句人话,那么这帐老子便算到丐帮头上去就是了,也不去为难他。嘿嘿,哈哈,他妈的,丐帮!姓仲的!”
丁七郎苦着脸道:“小祖宗,老子上个月在路上有几次拉屎的时候忘了拿草纸,这帐也要算在仲扬那臭叫化身上好不好?这一回,除了是丐帮的叫化子给杜家送信,别人再也不可能有这么快法的,老子们什么时候到君山去,老帐新帐他妈的一起算!”
俞文照咬牙切齿跺脚挥拳地发作了一会,人也回复了素来的德性,笑嘻嘻地道:“他妈的,老子跟丐帮的事情这不算是了结了,才不过刚刚开了个头而已,老子连自己老爹结拜的兄弟都能逼死,这姓仲的他妈的又算老几?老子总要他死得难看!他妈妈的!”
屠还原自从在火场边退开,这时才说话:“这事情确是除了丐帮做,别人都做不到这么利落的,这名字可以坐实了,决非是冤枉丐帮。”
俞文照心头一定下来,想事情也快得多了,许多的关节只稍微用心一想,便通透无疑:“这些王八蛋做的事情倒真他妈的绝,他们知道斗老子不过,又不甘心把这里的家业毁在老子手中,情愿自己下手放一把火烧光了,落得无牵无羁,存心要老子气死过去。”
屠还原微笑道:“这家人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废话!”俞文照把头发上当作簪子的毛笔拿下来,在手指间翻转流动:“这些王八蛋龟儿子什么都可能是,但他妈就不是省油的灯,你没见他们把自己的房子拿来点灯么?他们连房子都不在意,又他妈妈的哪里会省油了?”
几个元兵百户又分派了些没有吸入迷药的人向山林里放箭试敌,此时火光漫山烧将起来,空中到处是惊动的飞鸟,山间无数的狐兔狼鹿,夜深之中陡遇剧变,纷纷乱逃,飞禽走兽们有的便成了弩箭下的猎物。
丁七郎和俞文照相视一眼,俞文照笑嘻嘻地把笔管重又插到头发里去,从地上捡起石头来当暗器向狼和野鹿打去,也速不台见这一老一少两个怪物上了人家一个大当刚刚还在气急败坏,此时却喜笑颜开地打起猎来,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但他也不敢说话,倒是那些元兵们受了迷药,被同伴用水囊里的冷水泼醒过来了,一个个欢喜雀跃。
俞文照和丁七郎打了一会野兽,有眼无珠叹了口气:“老大,你倒想得开,莫非你还想要在这里借了火,把这些狼呀,兔子呀什么的烤来吃了不成?”
俞文照怔了怔,随即道:“那又有什么?本来老子打着只想要闹着玩,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老子。很好,就是这样,等天亮了,叫人把这些东西洗剥干净了,老子吃他娘咧!啊,大家都他妈给老子听着,我们这回出来,就是要打猎吃野味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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