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福贵冷冷地道:“若老头子还活着,自然有法子,但现在老头子已经死了,我们又不会役使那些见了鬼的飞天蜈蚣,何况那杂种还有鞑子兵做帮手,我们哪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钱通达怒道:“你可是怪我没救老头子么?当时就连老头子也没反应过来,那两个王八蛋当时若真要杀了我,只怕现在我也早死了,哪还能跟你在这里说话!”
钱福贵冷冷地看了钱通达一眼,默然半晌,道:“不管怎样,我们总是要先杀了姓丁的两个王八蛋,现在就是鬼愁谷的那帮家伙我们都未必应付得了,何况他们还有元兵帮忙?我们已经是无路可走了!”
钱通达语气也和缓了下来:“肯定他们不知道你也受了箭伤,若只是杀了我的话,怕你照样也会放出蜈蚣,他们也跑不了,不然的话,肯定丁高天早就顺手一剑连我也一起杀了,你小子可没看到刚才丁高天的那一剑,真要杀我,刚才真是一抬手就能杀了我的。”
钱福贵听得也倒吸了口凉气:“好险!”
钱通达问道:“老二,你肩头上箭伤不打紧了么?”
钱福贵骂道:“这见鬼的鬼郎中他妈的什么解药?现在我一服了解药,
毒药是解开了,但吃解药之前我还能走得动路,吃了之后反倒动弹不得了!”
钱通达吃了一惊:“这莫不成也是他们的毒计?”
钱福贵催他道:“你快些去着手准备罢,这里派些人看着就行了。就真是那杂种来了,他也不敢在你布下的万蛇大阵之下乱闯到这里,更不用说其他的人了。”
钱通达道:“你说的不错,我马上就去!”
蛇群众山上潮流而下,舌信吞吞吐吐,丝丝作响,丁七郎把大斧头靠在自己身上,伸袖子在额上擦了一大把汗,紧张得眼睛都要突出来了,吸血老张却好整以暇,不紧不慢地从腰带上拿出一把白铁菜刀,道:“丁小子,你怕什么,那些小蛇,你们就是躺到地上打个滚都能压死它们一大片,何况老爷们手里还有家伙?”
丁七郎提起左足甩了甩,伸手握住了斧柄,紧紧盯着群,道:“老祖宗说得不错,老子怕他妈的个屁!老子连个屁都不怕他妈的,还他妈的怕个屁么?”
吸血老张微笑:“小子,你这可气怎么听着有点像我们老大的?”
丁七郎干笑笑:“这本来就是那小鬼传染给老子的——他妈的,本来老子平时都鬼话连篇了,谁知道一见了那个小祖宗,这才知道自己以前说的话简直比吃了八十年素的老太婆还要老实,也才真正知道什么是正宗的鬼话!”
吸血老张笑了笑,忽地道:“你小子等着,看老爷若是应付不了,你就来接应一阵!”
丁七郎精神一振:“还是老子先去杀一阵,老祖宗给老子掠阵罢!”
吸血老张身形已是迎着蛇群冲了上去:“叫你看着你就给老你我看着点,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丁七郎知道吸血老张是照顾自己一条手臂,生怕自己应付不来,这才叫自己接应的,也不再争,两眼瞪得牛一般大,吸血老张冲上去,菜刀飞舞,带起一片白光,竟然小小的一把菜刀竟罩得他周身滴水不露,只见漫天飞起被齐刷刷削了大半的蛇头间杂着点点蛇血飞溅,死而不僵的蛇们兀自在地上翻滚,有的竟把活蛇也缠住了,活蛇急切之间甩死蛇不脱,情急之下乱咬乱嘶起来,丁七郎甚至看到了寻常刀剑都不能伤其分毫的铁线蛇在吸血老张的菜刀刀锋之下也软弱得像是豆腐做的豆腐一般。
丁七郎看得呆了。
那些蛇惹发了凶性,明明冲不过吸血老张那一关,却全都向吸血老张冲去,甚至许多的蛇弓起身子猛地在地上一绷一弹,跃起六七尺高飞扑而去,却也还是冲不破吸血老刀的刀光。
漫天的蛇血已成了淡淡地血雾。
钱通达隐在林中,也看到了蛇血并毒水飞溅,密密麻麻,仿佛山路上突地冒出一团妖雾。雪练一般的刀光之下竟连人影都看不到半点,丁七郎呆呆地站在一边呆头呆脑地呆着,早已是瞧得呆了,他实在想不出刀光里的人是谁,因为丁高天用的是剑,丁高天的剑他刚才也见过的,是上好精钢百练而成,杀蛇那人用的绝不是丁高天的剑。
钱通达心头隐隐发寒,死蛇全是被砍掉了大半个脑袋,别人倒也罢了,像他这样役蛇的大行家,虽不如江东蛇王那般整日与蛇为伍,但对蛇性之所知,已是强过常人百倍,一般的蛇若被斩落了头,那蛇头也还能从地上绷弹而起,咬向敌人贯注毒液,这人出手刚好刀刀削得蛇嘴分家,批蛇有如厨子削面一般利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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