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有点想林舒了,不知道她在砀郡如何呢?
看到寡人给他送过去的黄金是不是很开心啊!
“父王。。。”扶苏见嬴政一直默不作声,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紧张兮兮的叫了一声。
嬴政回过神来,拍了拍扶苏的肩膀:“身上有些许为父风范了。”
扶苏展颜一笑,如同窗台上开放得极美的栀子,洁白无瑕。
这是他精心培养的王长子,他赋予期待的儿子啊!
被嬴政赞赏的扶苏勾着唇离开了前殿,扶苏站在广场上,回头望向高耸威立的宫殿,眸光微闪。
在父王召他过来前,他就收到了老师林舒快马加鞭送到咸阳的信件。
扶苏仰头面朝着烈阳,闭上眸子感受着阳光洒落在他的周身,驱散了周身的寒凉。
他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在收到昌平君叛逃楚国消息时的惊讶,迟疑和彷徨。
老师在信中告诫得没错,大天苍苍兮大地茫茫,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
即使亲如父子,母女,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不同。
所以,他要不乱于心,不困于情。
既然昌平君有了抉择,那么他作为秦国王长子也要担负起自己身上的重担,绝不可因情行事。
只是,他很怀念那个小时候带他骑马玩耍,背他玩闹的长辈啊!
扶苏睁开眸子,眼中已不见刚刚的悲伤,他目光坚定的朝着前方走去,背影在白玉石板上拉得很长。
嬴政在扶苏走后,一人呆愣了许久,嫪毐之乱仿佛还在昨日,他还清晰的记得昌平君率领兵马进宫平乱的情景。
那天也如今日,是个极好的艳阳天,阳光夺目,宫道上的血腥遍地,刺的人眼生疼,疼的他很想流泪。
可最后,他也没流下泪来。
嬴政觉得自己幻听了,他好像听到母后赵姬的痛骂声,那尖细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回响。
“呵,寡人偏不信。。。。。。”嬴政冷哼一声,将手里的青瓷茶盏捏得粉碎。
他不信所有人皆会背叛于他。
殿中的内侍闻声全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王内侍连忙躬身向前:“哎呦喂,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夏太医过来。”
嬴政摊开手,细小的尖刺扎进掌心,浸出血丝。
王内侍定睛一看,半颗心差点没跳出来,赶紧从怀里抽出一条干净的丝帕将血丝细细擦掉。
“王上,您可要疼惜自己的身子啊!”王内侍战战兢兢的跪倒在一旁劝说着。
嬴政摆摆手,示意王内侍退下,他面容十分平静,但只要此时有人对上他漆黑的眸子,就能看见眼中压抑着的翻滚巨浪。
昌平君以为逃到楚国去就完了是吗?
他必要大秦的铁骑踏破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