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摆着一个圆桌,桌边正对着她的那个位置,坐着一个凝视着她的男人。
纵然知道七皇子就在这屋内,可是这么不声不响地如同凝视着猎物一样凝视着她,实在可怕!
更可怕的是,圆桌后面靠墙之处,竟摆放着一张床……
薛镜宁吓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书房里摆放着床不算奇事,为了便于读书,很多人家的书房里都会安置一张床,便是陆谨沉的那书房里也有,但是,结合着今日种种,薛镜宁就不能淡定了。
她全身微微颤抖着,行了一个礼:&ldo;臣妇见过七皇子殿下。&rdo;
她将&ldo;臣妇&rdo;两个字说得极慢、咬得极紧。
那端坐的七皇子终于开口了,语气却是极为轻佻的:&ldo;众人都说靖安侯府的小侯爷新娶之妻貌美如花国色天香,我当只是吹捧之语,今日一见才知不假,娶了如此娇软佳人,陆小侯爷可真有福气啊。&rdo;
薛镜宁大震,一时都忘了反应。
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ldo;七、七皇子殿下谬赞了,世间貌美的姑娘何其多,臣妇只是中人之姿而已,实在担不上一个&lso;美&rso;字。&rdo;
七皇子勾了勾唇角:&ldo;小侯夫人太谦虚了。你若是称不上美,世间便再无美人了。&rdo;
说罢,他抬起手,轻叩自己身边的桌沿:&ldo;过来,与我共饮两杯,庆贺你新婚之喜。&rdo;
薛镜宁这才看到,这七皇子的身前和旁边各摆放着一个盛满了酒的酒杯。
他的意思是,要她坐在离他极近的身侧,饮下一杯不知是否&ldo;干净&rdo;的酒。
薛镜宁没有动。
此刻,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绝不能过去,更不能喝下那杯酒。
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烈。
这七皇子到底想做什么?
是她想的那样吗?
但是,七皇子这样的身份,若是想要女人,恐怕多得是前赴后继的,却为何找上自己?
她到底是靖安侯府的小侯夫人,这事要是闹大,欺辱臣妻这项罪名,就算他的皇子殿下,恐怕也得去一层皮吧。
薛镜宁理智地分析着他应该不敢动自己,却不敢赌。
她刚刚偷偷打量了一下七皇子,这七皇子虽然长得平平无奇,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还挺年轻,应该跟陆谨沉差不多大。
年轻气盛的尊贵皇子,的确是很容易仗着身份为所欲为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几乎要哭出来:&ldo;臣妇小小新婚,不足七皇子殿下挂心。今日是皇上御赐的中秋节晚宴,臣妇要回去赴宴了,免得去迟了,叫皇上问询起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