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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第2页)

你问了这问题:承认你是我惟一的外孙,为什么会于我有利?不会,我现在觉悟到了。这念头始自前些时日,那时爱莎开始与我看法一致,那就是如果我们让儿女因我们的死而得到大笔金钱,给他们带来的坏处将多于好处。但是马克认为李奥必然会挑战任何留给慈善团体大笔遗赠的遗嘱,理由是那笔钱是家族财产,理应留给下一代。李奥或会胜诉或会败诉,但是如果他挑战的是一个拥有合法继承人身份的外孙,肯定要觉得艰难得多。

我妻子是一个笃信给予别人第二次机会的人——亦即你提到的“改过自新”,我想她是希望与我们的外孙相认,或许能说服我们的儿子重新考量未来。得到你的回音之后,我决定放弃此一计划。它是出于维护财产完整的自私意图,未曾考虑你对你合法家庭的爱与忠诚。

你是个值得敬佩的聪慧年轻女性,面前展现着远大光明的前程,我祝福你长寿快乐。既然你对财产无意问津,把你卷进我的家庭纠纷于事无补。

请安心信任你的身份及下落将是我和马克之间的秘密,而无论任何情况下,你的名字都绝不会出现在与这家庭有关的任何法律文件里。

感铭你赐予回信,并对你人生的一切际遇致以最温暖之祝福。

詹姆士·洛耶法斯仙丝戴大宅

。。

狐狸不祥6(1)

2001年,圣诞前夕至节礼日

马克·安克登深信詹姆士·洛耶法斯绝不忍心伤害他的妻子,但是这个信念正从四面八方受到围攻,连詹姆士自己也是攻击者之一。诚然是马克硬要来大宅探访的,不肯听信上校那些若无其事的保证,说他完全能够面对近50年来第一个只有他孤身一人的圣诞节。但是詹姆士那神秘兮兮的行径,以及连几分钟对话都办不到的情况,教他的律师很是忧心。

他不肯直视马克的眼睛,手和声音都发抖,体重也吓人地大幅下降。在过去总是万分讲究仪容,如今则邋里邋遢不修边幅,头发蓬乱、衣服污脏、下巴的银胡渣左一块右一块。在马克的心目中詹姆士向来是个极具威严的形象,如此戏剧性的身体与智力大倒退实在令人吃惊。就连房子里都闻得到垃圾和腐物的气味。马克疑心薇拉·道森是否将她那远近驰名的懒惰习性更提升至另一个层次,索性完全停止了工作。

他责备自己八月份向老人转达南西·史密斯的决定之后便不曾来过。当时詹姆士坦然接受事实,并指示马克草拟一份分割洛耶法斯家产的遗嘱,只留了最低限度的遗赠给他的两个儿女。但是詹姆士始终不肯签名,多月来守着那份草稿,显然不愿跨出他视为无可挽回的一步。当他在电话中追问詹姆士决定如何时,他仅有的回答是恼怒的:“别唠叨我,我的身体机能还健全得很,我会决定的,想在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几个礼拜前大宅的电话突然安装了答录机,教马克更为忧心,仿佛詹姆士天生孤僻的个性如今更推进了一步,演变为禁绝一切联系。从前他总是以复信的方式处理信件,如今则多日不见回音。詹姆士肯劳驾给马克回电话那几回,他的声音听来生分、漠然,似乎对洛耶法斯财产的事务已然漠不关心。他解释他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提不起劲。他睡得不好,他说。有一两次马克问他是不是情绪抑郁,但是每次都招来对方恼火的反应。“我的精神没问题!”詹姆士说,仿佛事实上那正是他所担心的。

至少马克肯定是有这个担心,所以他坚持这次的探访。他向伦敦的一位医生朋友描述了詹姆士的症状,那朋友说,听来像是爆发性忧郁症或创伤后压力症候群。这些都是面对难以忍受之处境的正常反应:回避社交接触、退避责任、无精打采、失眠、担心能力不足的焦虑——一句话,焦虑。用用你的想像力,他的朋友建议。任何上校那种年纪的人在太太死后都难免要承受寂寞和痛苦,可是涉嫌杀了她甚而接受调查,这是迟延震惊。那可怜的老家伙何曾有过哀悼的机会。

马克在圣诞前夕抵达,带来关于丧亲辅导、少量抗抑郁药物、足以振作情绪回复乐观等等的忠告。他仍然有面对沉痛的心理准备,然而沉痛不再。谈论爱莎只会触怒詹姆士。

“她死了,”某次他发作道,“为什么要让她死而复生?”另一次:“她应该自己把财产先安排好而不是硬塞给我。完全是懦弱。给李奥第二次机会从来没有一点好结果。”问及爱莎那只年迈的大丹狗亨利也招来同样短促的回应:“老死了。对它最好不过。它老是钻来钻去地到处找她。”

马克对节庆的贡献是一只哈洛斯百货公司的礼品篮,在医生朋友告诉他忧郁病患不吃东西之后买的。当他打开冰箱准备储藏一对雉鸡、鹅肝酱和香槟的时候,发觉这句话说得再对也没有了。难怪老人掉了这么多体重,他心想,瞪视着空空如也的食物架。洗涤间的冷冻柜倒是储存了不少冷冻肉类和菜蔬,但是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霜,意味着大部分是爱莎放进去的。他大声宣布即使詹姆士不需要,他可不能没有面包、马铃薯、乳类食品等等,然后开车到多切斯特的德斯高超市,赶在它关门休假之前采购了一批必备用品——清洁剂、漂白水、洗发精、肥皂,就连刮胡用具也索性丢了进去。

他兴兴头头地开动,先把厨房的外表来一次全面的洗刷和消毒,再把门厅的铺石地板拖擦干净。詹姆士像一只黄蜂一般追在他后头,一路锁上不想让他入内的房间,对所有的问话都似答非答。薇拉·道森还有没有帮你打扫?“她又老又懒。”他最后一顿饱饭是什么时候?“这些日子都没怎么消耗精力。”他的邻居有没有照看他?“他宁可自己一个人。”他怎么都不回信?“走去邮筒太麻烦。”他有没有想过另觅条狗补亨利的缺,好让自己遛狗时也趁便散散步?“养动物太麻烦了。”住在这么一座散散漫漫的大屋子里,没有说话的人不寂寞吗?沉默以对。

每隔上一段时间书房里便传出了电话铃声。詹姆士不理会,尽管透过锁着的门可以听见留言的嗡嗡说话声。马克注意到客厅的电话插头从插座掉了出来,正要把它插回去,老人却止住了他。“我不瞎也不笨,马克,”他怒道,“我宁可你不要当我得了老年痴呆症一般的对待我。我有没有进你的家,过问你的安排?当然没有,我绝不至于这样粗糙无礼,也请你不要在我的家这么做。”

这是他曾经熟悉的那个詹姆士,马克不由得说出了由衷之言。“如果我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我便用不着这么做。”他说,把大拇指向书房扬了扬,“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不想接。”

“说不定有重要的事情。”

詹姆士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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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不祥6(2)

“听起来每次都是同一个人……除非有急事,一般人不会不停地打来。”马克反驳道,把灰烬从壁炉里耙出来,“至少让我看看是不是找我的,我把这里的号码给了我爸妈,以防万一他们有急事找我。”

上校的脸再次闪现怒意。“你太随便冒昧了,马克,要不要我提醒你是你自己不请自来的?”

马克重新排列柴薪。“我不放心你,”他平静地说,“现在我人在这里,我更不放心了。你也许觉得我在骚扰你,詹姆士,但你大可不必这样凶巴巴的。我今晚住在酒店无所谓,但是在我满意你可以好好地照顾自己之前,我是不会走的。薇拉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看在基督的分上?这里最后一次生火是什么时候?你要体温过低而死吗,像爱莎那样?”

他听不见回话,于是回过头去估量对方的反应。

“噢,天。”他愁苦地说,看见老人眼中的泪水。他站起来,一只手同情地放在詹姆士手臂上,“听着,每个人都会在某个时候患上忧郁症,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我能不能说动你至少跟你的医生谈谈?有各种办法能解决……我带了几本小册子给你看……一致的说法是,默默承受是最要不得的。”

詹姆士猛地抽回手臂。“你很热衷于说服我,我的精神有问题,”他喃喃道,“为什么?你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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