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笑起来,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媚,甚至露出了超过标准的牙齿,“等着吧,到时候你自然知道。”
☆、清光
宇智波鼬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能听到周围有人走来走去发出的细碎声音,他感到非常疲惫,连眼睛也无力睁开。
可是……我的眼睛应该是给了佐助啊,所以人死后,伤口再也不会疼了吗?
啊,那死亡真是不错的结局呢。
五月终于把鼬的“尸体”从面具男那里偷了回来,时隔多年后再一次以忍者身份活动,她没有用飞雷神,而是愉快的背着卷轴踩水过海,却在海峡中间停了下来。
同行的属下都跟着驻足,有些人顿时紧张起来,生怕是遇到了埋伏。
五月深吸一口气,感受海风中咸腥的水汽,碧波万顷在脚下起伏,宛如一张巨大的地毯。踩水是查克拉精细操作的基本功,中忍都会,但从来没有忍者意识到到对于普通人来说,能踏水而来是多么不可求。
很多东西都是要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眼前海阔天空,五月也只是心中有淡淡的惆怅,昔年作为对抗云忍的前线指挥,那样的威名,以后再不能靠自己的忍术获得了。而她的决心如同磐石,不可动摇。
“族长,我们这是……”
“走吧,不过是最后一次这样走,有些不得劲。”
“族长说笑了,独神的应用已经研究到了代步车,以后任意驰骋,是平民也能做到的事了!”属下不明就里,只是意气风发,对未来有无限美好的设想。
五月随口应是,笑着看了这碧海蓝天最后一眼,转身离去,不回头一眼。
“用纸命卖通知菖蒲,把东西都准备好,我一到族里,就进行手术。”
石桥镇是土之国一个离国都很远的普通小镇,得名只是因为镇上有一座很大的石桥,周围几个村落和小镇想过河都要来石桥镇,镇子也因此稍微繁华些。
当然,那些能从屋顶上走的忍者是不需要桥的,石桥镇又不在边境通往国都的大路上,一向少有忍者经过。
可这些天,镇民总发现有些黑影一闪而过,镇外的森林里也有燃过篝火的痕迹,不免有些恐慌,求到镇长那里。
老镇长磕了磕烟斗,安抚惶恐不安的镇民,“别怕,那些忍者又不曾惊扰到你们,何况加奈子夫人早好多年前就颁布法律,非战争期间,忍者不得无故惊扰平民……”
“镇长,镇长您还没有听说吗?镇上来的游商都在说,大名去世了!又没有留下子嗣,加奈子夫人可能会被赶回火之国,她以前颁布的法律哪里还算数!”
老镇长面色沉郁,摸了摸短短的白须,“唉,加奈子夫人作为大名的母亲,在国内的贤名连我们这样的小地方都有听说,大名突然去世,加奈子夫人没了倚靠……这世道恐怕要乱啊。”
让升斗小民都忧心忡忡的加奈子夫人却正在烹茶,不慌不忙的招待着远道而来的贵客。
菖蒲眼睁睁看着这位美貌高贵的夫人往茶汤里放了花生核桃瓜子仁蜂蜜和一大勺盐就觉得胃疼……在族内被熏陶的还不够到土之国还有继续受折磨吗?
又不能出手如风地制止她,只好忍着淡淡的忧伤恳切的说:“姑母,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真。的。不。用。”
加奈子夫人莞尔一笑,搁下茶勺,用绢帕擦了擦手,“我知道你们这样的年轻人都不喜欢老式的茶道,那就算了。族长大人近来身体可好?”
菖蒲松了一口气,微笑回答:“多谢姨母关心,族长一切都好。”只字未提那场改变了很多的手术。
“嗳,现在大名也升遐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撑不起这么大一个国家。还请您帮我问一句族长,什么时候多国联盟能成立?”加奈子夫人声音温柔,言辞恳切,和时下贵妇相比,假髻并不算高,只简简单单插了支银簪,显得一派服丧的低调。
菖蒲在心中冷笑,妇道人家撑不起国家,春日族长可历来都是女性!面上却仍是客客气气的回应:“族长吩咐,等到木叶大乱,自顾不暇的时候,就是土之国水之国火之国三国结盟的时候。当然,这是明面上为了不引人瞩目,近日就会有水之国那方的人来,与夫人协商合并事宜。”
加奈子夫人脸上的笑容似乎一僵,马上又恢复正常,笑着点头:“族长心中有数就好,妾身全听族长安排。如果不是族长当年鼎力相助,如何有妾身母女的今天?”
菖蒲也戴着假面应和着这位夫人,心中却叹了口气,多年在族内的帮助下独掌一国大权,到底还是让这位姑母生出了不该有的野心。
昔年不过是前任大名的宠妾,只得一女,但土之国还是只认男性继承人的,谁知大名正妻却有孕,加奈子夫人只好向族长求助。当时族长还刚刚接受春日一族,人手并不宽裕,却觉得这是难得的时机,于是派了手下使加奈子夫人假孕,再夺了那正妻生的儿子充作自己亲生……很快土之国前任大名重病,加奈子夫人携子听政,土之国等于也落入了春日掌中。
菖蒲辞了加奈子夫人的盛情挽留,离开大名府,国都繁华依旧,并没有被巨变前的阴云笼罩。
想起土之国掌权人暗生异心,而族长又一意孤行,将一部分可能赌在一个族外人身上……菖蒲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她还是多做些准备吧,以防……万一。
五月回到族内,却看见相川领着个蹒跚学步的黑发毛团走过来,毛团有着和五月一样的琥珀色眼睛,看到五月兴奋的“咿咿呀呀”叫,张开双手要抱抱。
五月随手把他抱起来,一边走一边问相川,“怎么?獾他闹着要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