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昌上前一步,一脚将常妃踹开,“你最好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楚天阔虽然仓皇逃窜,但却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一把长刀带风而来,若不是楚天阔匆匆推了一个侍卫出去,恐怕他的半个头都要被削落。
竹影从远处匆匆跑过来,一刀劈开两个人,气喘吁吁对楚天阔道:“殿下,大事不好!百里封岳反水了!”
楚天阔眼前一阵眩晕,差点直接跌倒在地,若非竹影在旁保护,恐怕已经身首异处。
“殿下!”竹影扶着楚天阔,一只手拿着刀,仓皇逃窜。
“去东城门。”楚天阔打起精神,勉强挤出一句话来。
幸好,他也不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百里封岳的身上。
他还是有几分不相信百里琉璃的,同床共枕的夫妻尚且人心隔肚皮,更何况他与百里琉璃,到现在都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
也幸好如此,楚天阔方才给自己留了一线生机。
这还是从前他和秦长越一起,跟着秦家兵行军打仗的时候,学来的道理——永远都要把希望压在自己的身上,不要完全相信另外一个人。
秦家军永远都会做两手打算,多年来,楚天阔也是一向如此,哪怕秦长越对他最为交心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弃和西夏的交流。
关山之战,秦家军遇上险境,不得不将希望压在了楚天阔和秦长越的身上,只可惜,那时候的秦长越,实在是太相信楚天阔了。
所以,这也就和完全相信楚天阔,没什么分别,最后,秦家军身死大漠,而秦长越却将自己当成至交好友。
时至如今,楚天阔都觉得,当年自己的计划,实在是天衣无缝。
所以今日,他还是沿用了这种办法,西夏兵虽然远在边关,但是他与西夏暗中联系多年,在京城里,也还是有一点西夏的势力的。
他们就在东城门那里等着他,是他最后的求生机会。
楚天阔在竹影的保护下往东城门跑去,那些侍卫还在后头穷追不舍,好在楚天阔多年行军下来武功也不算低,勉强甩开了几分。
在看见东城门的时候,楚天阔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而此时,后头却传来了更多人的脚步声,楚天阔回头去看,瞳孔瞬间放大。
那些原本应该为他作战的,百里封岳的手下,此刻却都朝着他逃亡的方向追赶过来,当头一个人弯弓搭箭,瞄准了他的心口。
而此时,百里封岳已经带着百里琉璃一道,进了大
殿的门,齐齐朝着楚承昌叩拜。
“救驾来迟,还请皇上不要责怪。”
“你们来了就好,”楚承昌笑着做了个虚扶的动作,“不必如此客气。”
“我已经派人去追楚天阔了,还请皇上不要担心,先前也只不过是为了揭露楚天阔的真实面目才配合他做了一场戏,幸好皇上没有相信。”百里封岳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楚承昌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目光顺着百里封岳的面庞往后挪,落在了他身后楚天晋的身上。
若非楚天晋提前告知,他恐怕也不会做出来这样完全的准备。
他这个养在行宫的儿子,其实也完全不像是面上看起来一般怯懦无知,纯良无害。
楚天晋也抬起头来对着楚承昌笑,好似完全没有发现楚天晋眼中的忌惮。
“父皇有没有受伤?”百里琉璃一脸的担忧,“我就和哥哥说,做戏不要做得那么真,要是真的伤到了父皇怎么办……”
百里琉璃叹了一口气,楚承昌却是爽朗一笑,“世子已经做得很好了,琉璃你对朕的关心,朕也都是知道的,倒是朕不好,给你找了这么一门婚事。”
“不管怎么样,父皇永远都是琉璃的父皇,”百里琉璃歪着头撒娇,完全把和楚天阔成亲是自己的主意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去,顺着楚承昌的话继续说道,“还请父皇不要嫌弃琉璃才好。”
楚承昌又笑了两声,“当然不会嫌弃你了,朕还要一直把你留在楚国呢!”
百里琉璃又和楚承昌笑谈了几句,二人看起来要比真正的父女还亲近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