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可爱的她,邱蓉扬唇摇点了点头。
见主子答应,枣儿急忙道:“这下枣儿就放心了。虽然您不记得枣儿,枣儿日后还定当全心全意伺候您。”
邱蓉点头,沉默片刻,突然问道:“既然你之前伺候过我,定当知道我许多事情,能不能告诉我一些我失忆前的事?”
一听此话,枣儿僵了一下,低声回道:“以前的事情,奴婢是知道一些,但那些都是您与皇上住在京北府邸的事。”
“京北府邸?和轩辕倔?”邱蓉有些惊讶。
枣儿急忙摇头道:“不是,是现在的皇上。之前奴婢是皇上的丫鬟,您入住京北府邸时,我伺候过您。”
闻言,邱蓉皱紧了眉头:“我还住了京北府邸?”
面对邱蓉的疑问,枣儿慌忙起身道:“主子,皇上让御膳房做了一些可口的饭菜,让您醒了用膳。至于京北府邸的事,奴婢改日再说与您听。”
枣儿说罢,就急忙走到桌前张罗饭菜的事。邱蓉见它如此举动,知道她不想说,也不再问。有些事,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今日京城的大街上热闹非凡,人们都在忙碌着手中的伙计,整个京城城又渐渐恢复了正战前的景象。有些老百姓对当朝皇帝都极为称赞。新皇登基,不仅免税三年,还对每家给予三十两银子的补助,大受百姓拥护。甚至还有说书先生对轩辕律一举歼退北秋两国之事夸张地编程书籍,日日在茶坊里说唱。
天色朦胧,街东头疾步走来一人。一身紫衣,头上裹着一条黑色纱巾。神情似乎有些慌张,时不时死地拿着纱巾遮挡脸颊。一路垂头疾走,躲避着人们投来的目光。匆匆转过一条无人的洪洞,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喘了几口气,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又从身后传来。颤抖着双手又拿纱巾遮了遮脸颊。一刻也不敢停留,又大步前走。
“主子,我都跟了您一天了,您好歹跟我说几句。”本想裹紧纱巾慌张逃跑,身后那人还是开口叫住了她。
已不记得几天没有进食,阳春三月,她的身体却如寒冬腊月里那样冰凉。
启开干裂的嘴唇,沙哑道:“我已经不是你的主子了,以后不要再跟着我。”
俊秀的面上闪过一丝怜悯,依然开口道:“主子,您是华顺伺候过的主子,华顺说过,此生您就是奴才的衣食父母。何况……何况奴才对主子是一见钟情。如今主子有难,我怎能不帮。其实您从皇宫逃出来那日我就一直跟着您,生怕您有什么危险。”
一通话说完,听得她身躯有些打颤。北国攻打晋北,皇宫一片混乱,她趁机从牢房逃出。一路上她躲躲藏藏,几次险些被杀。如今轩辕律登基,要抓回逃走的牢犯,城门排查严禁,她怕是难逃一截。而眼下居然有人对她说出如此温馨的话,她却有些慌张。
华顺看着她颤抖的身躯,慢慢移到她跟前,柔声道:“你的美丽吸引了我,那个时候,你是夫人,我是奴才,我只有每天默默地注视着你。不过那样也足够了。你的遭遇我很同情,有时候也很愤怒,甚至我都有杀了轩辕倔的冲动。可那时候我没有机会,”
俊秀的双眉紧紧拢起,她抓紧面纱遮了遮脸,咬着有些泛紫的嘴唇没有回头。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伸出手一把抚上她的肩头:“脸上的疤是他给你留下的对不对?”他突然的举动让她有些吃惊。
“我知道你恨他们,我也一样。你是她的姐姐,她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拖走不管不顾。你又怎能咽下这口委屈?”
闻言,她本就冰凉的脸颊渐渐泛紫,连牙关都已咬的生疼。颤抖着身子沙哑道:“我要杀了他们。”
展开怀抱抱紧她颤抖的身子,在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你知道?”暗淡的双眸突然变得明亮,她抬头问他。
华顺望着她急切的眼神,挑唇道:“我舅舅是轩辕律的老师,也是当今宰相。如今我也是皇宫里的带刀侍卫。这些足以治他们于死地。”
“我要怎么做?”相似又有了希望,即便她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走投无路时,她只能赌上一把。
“首先,你不能再叫邱惜。或许你以后还会是我的女人。”
夜晚,夜空中那轮明月已早早挂起。虽然不是月圆之夜,但今日的月亮比任何时候都亮。
邱蓉倚在榻上,月亮透过窗台洒在她的肩头,有一刻,她突然觉得月光沁人心肺的冰凉。
自下午醒来她只用了一次饭,眼下突然觉得有些饿。
双手抚摸着拢起的肚子,冲着门外喊道:“栆儿,你在外面吗?我想吃烤番薯。”
闻言,候在门外的栆儿急忙跑进来:“主子您是不是饿了?我让御膳房给您准备吃的。”
“我想吃烤的番薯。”邱蓉又重复一遍。
“烤番薯?”栆儿挠了挠头:“主子,皇宫里一般不会有这种东西,不如您还是吃点别的吧!”
过了一会,见邱蓉微拢着秀眉不做声,生怕主子生气,只好道:“那奴婢去御膳房里看看。”
见邱蓉点头,栆儿只好跑去御膳房给她找番薯。
栆儿走后,邱蓉望着窗外的月亮发了一会呆,突然有想出去瞧瞧的冲动。只好一人拖着肚子勉强下榻,慢慢向门前移去。
倚在门前,抬头望着那皎洁明亮的月亮,望着望着,她突然看到月亮上有一张脸在对着她笑,笑着笑着他突然又流泪了,就像那晚轩辕倔坐在床头流泪一样。这张脸是轩辕倔的,她陌生而又熟悉。望着望着她的眼睛也开始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