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县城酒楼账房,现村里账务兼说书人张二桩,的侄子张信。
小张十五六岁,村里人都说他读书读傻了,刻板迂腐,不知变通。
若是放在以往,大家还能说这是书生气,如今世道变了,就这样式儿的,要是没有他大伯张二桩照顾着,活不到现在。
张信在算学方面比同龄人要强上些许,以前在县城生活,为避难来村子,和村里人也说不上话。
有了决定,他们将张二桩和张信都叫来。
张家离村多年,回来避难,一直谨慎行事,突然被几位主事人叫来,摸不着头脑,心中担忧。
等了解详情,当然惊喜。
只记个工分,不用去搬东西,还不用与那些怪物对上,多清闲的工作啊!
张二桩想着,自家侄儿性子板直,容易得罪人,说道:“不如前期我把这活儿接着,他跟在身边先学一学?”
在座的几位主事人,看了看更显精明的张二桩,然后又全部看向他旁边站着的,绷着一张呆脸的张信。
别的事情上,大家当然会认为经验丰富的张二桩更靠谱,但在这件事上,大家全偏向这位耿直呆板的侄儿。
就要固执!
就要死板!
就要耿直!
该什么样就得是什么样,一分都不能错!
张二桩:“……”
行吧,好歹这活儿也是自家侄子捞到了,只要把这份工作做好,他们家在村里也站住脚了。
相比起这份多少人眼馋的工作,张信的注意力,多在一旁的温故身上。
温故放下茶杯起身,先来一套读书人之间的礼仪。
张信一时激动得热泪盈眶,恍惚回到学舍念书的时候。
回过神,又满是怅然。
村里人不讲究这些“迂腐之礼”,时间一久,他都快忘了自己读书人的身份。
村长跟他说了计分的工作,问他:“对这事你还有何疑问,有没有意见?”
刚被温故带着找回书生意气的张信,激动得满面通红,一扫之前的颓丧,胸中生起万丈豪情。
“没有意见!我读圣贤书,理当为民!”
意气风发的小张账房出门离去时,脸上神采飞扬。
敲定了计分员。
屋内几人继续商议,偶尔也问一下温故的意见。这位书生确实是能解决难题的。
谈及建筑砖瓦石块,温故问他们:
“村里是否考虑建一个土砖窑?”
村长以前还真想过,但摇摇头,“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