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胸膛上的膝盖向下滑落,被鞋尖踩住的衣带解开,拆开了精心包装的礼物。
细白的双手捧起谢韫呈的脸,披散的黑发顺着肩头滑落,挡住纠缠的唇齿,在上下滚动的喉结上扫过,带来浑身酥麻的痒意。
膝盖落回沙发,抵在灼热之前,带着勾人的危险。
那危险让谢韫呈头皮颤栗,灼热的大手从纤细的腰间下滑,握住那让手掌快要融化的柔腻大腿,青筋绷起,手指颤抖,紧握着,不知道是要推开她还是要拖着她前进。
在他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宋玉昭毫不留情地退开了,擦了擦唇上糊化的口脂,看了眼自已一时兴起的杰作。
仰靠在沙发上的男人仍仰望着她,一贯冷清的狭长凤眼微眯着,有着些许水光,失神地望着她,本就松散的浴袍更是凌乱。
看着烧烧的。
但宋玉昭还记得自已今天是来谈正事的,不是来玩男人的。
手指绕着灰白的衣带,谢韫呈顺着宋玉昭的动作坐起身,看着她撩起野火后又一脸无辜地将他散开的衣领拢了拢,将衣带重新系上。
要不是她唇上的口脂已经花了,大腿上还有几道红红的指印,恐怕会让人以为刚刚的意乱情迷都是谢韫呈自已的错觉。
将衣带系好,宋玉昭又把刚刚嫌碍事取下的眼镜给谢韫呈重新戴上。
其实那只是副平光镜,谢韫呈并没有近视,戴那眼镜纯粹只是因为曾经还用着假名的宋玉昭双眼迷离时感慨了一句他戴眼镜一定很好看。
于是他开始戴眼镜,最初戴的是黑色半框的,宋玉昭确实很喜欢,可又不准他戴了。
“不行,这副模样太招人了,只能私下里给我看!”
揪着他汗湿的碎发,宋玉昭高声宣誓着她的主权,他是她的所有物。
可是宋玉昭又实在喜欢他戴眼镜的斯文败类样子,连吃痛时的皱眉都诱人极了,于是谢韫呈将眼镜换成了银色框架的。
碎发搭在镜框上,减弱了谢韫呈凌厉深邃眉眼带来的压迫感。
宋玉昭感觉到谢韫呈的眼神不再是要将她吃了一样,滚动的喉结也放缓,呼吸渐渐平稳,她在旁边的软椅上坐下。
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要认真谈谈的架势,“你不是想找我谈有关心心的事吗?”
“心心是我们俩的女儿。”
谢韫呈将宋玉昭胡乱夹在他耳朵上的眼镜摆正,他知道宋玉昭不喜欢拐弯抹角,不喜欢听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还知道,你和沈栗已经离婚了。”
知道心心确实是谢韫呈的女儿,宋玉昭也没有什么意外,她本来也就是这么猜测的。至于她和沈栗的事,却不是那么容易说清的。
“是离婚了,但是暂时还不会分开。”
谢韫呈眼角跳动,眼神瞬间暗了下来,偏了偏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声音中压抑着翻涌的风暴,“玉儿,你爱上他了吗?”
这是他不曾拥有的,苦苦追求的东西。
谢韫呈知道,宋玉昭只是喜欢他的脸,喜欢他的身子,喜欢他出众的。。。能力,她不只一次在意乱情迷时说过。
他是欣喜的,一眼就爱上的人也喜欢自已,喜欢他的长相身材有什么不好呢。
谢韫呈以为她当时只是还小,还是爱玩的年纪,又因为太喜欢他了,所以才有贺知忆了还来招惹他。
可每当情深不可抑,他在她耳边轻声诉说他的爱意,而她只是偏过头,轻声嗬喘,避而不谈,谢韫呈才明白,她真的只是喜欢他那张脸。
浅到有更符合宋玉昭心意长相的男人出现时,她一定会一脚踹开他。
可如今,她却可能爱上那个平平无奇的男人,想到这个可能,谢韫呈不禁对自已的魅力感到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