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钦点他为武状元,点他为御前将军。
他却自求去东边带兵。
他说他从小在海边长大,见到了那些蓬莱的武士对海边的渔民们是如何欺负。
他说他定要带人去边,就算不收了蓬莱,也绝不让蓬莱人再犯我朝疆域!
这么一去,就是十年之久。
如今他已年过三十,却仍旧带着五万镇海军驻守东海。
他与将士们同悲同喜,常年的边地湿寒他能守得住,旁人却未必。
所以他始终都没有娶妻,就这么一人到了如今三十的年头。
只怕此次带着镇海军入京,也是十年来的头一回!
温玉雪听闻,肖空楠性子桀骜,说话直白。
也有人说,他是武人粗鄙,不通诗书。
房间什么传闻都有,就差说他是三头六臂之人。
温玉雪的心里自也好奇,想瞧瞧他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于是一早便起身,与张淳一起站在城门口迎候镇海军的到来。
镇海军脚程不慢,未到晌午温玉雪就在城楼上见到了乌压压的铠甲。
边地甲胄多是深灰,加上军旗也是深棕之色。
他们好似一片阴云落了地,带着压迫性的气势朝着姜州城而来的时候,总让人忍不住赞叹一句:“可真是一支威武的军队。”
张淳和温玉雪亲自走下城门,自要迎接镇海军入城。
镇海军训练有素,大军停在了城门口百米的地方不再往前。
温玉雪这也方才瞧见了为首穿着玄色铠甲的肖空楠——
驻守东海多年,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
强壮的手臂之下,提着一杆红枪。金色的枪杆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烨烨生辉,总让温玉雪想到画上门神的模样大抵就该是肖空楠这般让人信赖的样子吧?
他策马立于大军前方,就给人无形的压力,不知让多少敌人未战先怯,闻风丧胆。
不过见到张淳,他还是翻身下马,也算做主了礼数:“张淳张大人,多年未见,你仍风采依旧。”
他并不像是传闻中那般不通诗书礼貌,反而行事说话间十分有规矩。
浑厚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安。
张淳笑着上前:“有六年了。六年前我去东海办事,咱们在船上饮酒到深夜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今日再见肖将军,也是咱们同仇敌忾之时!客套话我就不再说了,大军奔波劳累,我们在城中准备了许多粮食。让大军入城吧?”
肖空楠却摇头:“不必。大军就驻扎在城外便是,我知道城中已经没有容身之处。”
可温玉雪发现,明明自己站在张淳的身边,肖空楠却看都没有正眼看一下自己,只顾着对张淳说话:“只劳烦张大人,将粮食送来城外。我带着士兵们吃完就走,不在姜州耽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