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为少女的大度点了个赞,陈安云将她整个人平放到床上,然后贴心地为她盖好了被子。
“你去哪里?”眼看陈安云就要走出房门,黎桑音忍不住开口问道。
陈安云笑道:“我不出去,难道在屋子里和你一起睡觉?”
黎桑音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将自已的小脸露了出来,刚才她还是大致看了一眼,虽然海礁上还有另外两个房间,但里面都堆积着杂物,一看就是不能住人的样子。
那自已占了他的床,他晚上又睡在哪里呢……
“要不……你睡地下?”她试探地问道。
“算了,那我还不如睡我的黑珍珠号上面去。”
“哼!不识好歹!”
“是、是、是。”陈安云一边敷衍着,一边帮她轻轻的关上房门。
然后——
当整个房间暗下来的的时候,黎桑音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姐姐最后的眼神仿佛梦魇一般在她的脑海里沉浮,她忽然没由来地从心底生出一丝恐惧,连忙喊道:“喂——”
“又怎么啦?”外面传来陈安云打哈欠的声音。
少女心中稍安,张了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怕黑’这两个字,憋了半天,吞吞吐吐地说道:“喊、喊你一声,万一你抛下我跑了怎么办,我可是付过钱的。”
“放心吧,我这人向来童叟无欺。”
“那你唱首歌给我听。”黎桑音忽然鬼使神差地说道。
“哈!?”
“我可是付过钱,让你照顾我的,我现在想听人唱歌怎么了。”少女的脸颊绯红,她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这么任性过,她觉得自已一定是疯了。
门外陈安云没有再继续说话。
等了片刻之后,少女的心忽然空落落的,有种说不出的失望。
然后,一个低沉的嗓音带着一抹有些空旷的旋律,忽然在门外响起:
“天苍苍事了功成渡寒江。
夜茫茫杯中月影笑荒唐。
谁许我策马江湖闯四方。
谁醉遍天涯,梦醒不见故乡。
西陵下凄秋凉雨吻我窗。
任人憎任人谤,未妨惆怅是清狂。
春风吹得绿江南水岸吹不暖人心霜。
猝不及防那是不是我们的光。
相见恨晚幸未晚,不再辜负四季花。
将古道西风瘦马,换小桥流水人家。
万里河山万家灯,往事如烟浪淘沙。
将平生霜雪,与君煮酒烹茶……”
黎桑音没有听过这样的歌曲,却仍然从歌曲的旋律中感受到了悲伤的气息。
原来他也有一个回不去的家吗……
少女这样想着,心中却莫名平静了下来,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