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妘只会些三脚猫功夫,但因为从小就爬山,时不时还要采摘专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草药,所以轻功还算过得去。
与顾稹彦一起藏身于树上时,她得意地问顾稹彦:“怎么样?还可以吧?带我飞不累吧?
顾稹彦认真想了一想,回答说:“累倒是不累,就像屁股后头挂了个屎坨子一样。”
凌妘笑容顿时消失,冷着脸问他:“什么意思?你把我比作屎?”
顾稹彦解释:“我这是对你视如己出。”
凌妘冷嘲道:“呵,真是兵痞子,整日屎尿屁的,好不粗俗。”
顾稹彦被人这么说也不是一两次了,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笑。
凌妘看他浑不在意,想到按照前世的发展,两年后他就得进宫了,便提点道:“你别一门心思都是行军打仗的事,有空也该多看看书,学学礼法,不然太过粗鄙,真会叫人看不起的。”
顾稹彦笑着侧过脸,和她对视着说:“无所谓,我是活通透了,知道肚子里就算灌满了墨水也没什么屁用,还不如腾出位置装你。”
凌妘白他眼睛,“那就是一肚子的屎呗。”
顾稹彦低笑,揉揉她的头发,“你这野丫头。”
凌妘刚要伸手薅回来,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萧杞与凌薇的说话声。
两人边走边聊,起初谈话内容很模糊,好像是凌薇一直在问着什么。
后来他们越走越近,便能听清一些。
“凌小姐,你若一定要我说,那我便告诉你,这婚事是父皇定的,那时候我还年幼,不懂那些事。”
萧杞的语气淡漠而又疏离,还有一些不耐烦。
“至于现在,也没什么想法。唯独有一点疑虑的地方,本不想说的,既然你非要我说,那我便说了。如有冒犯,还请凌小姐莫怪。”
“你说,我不怪你。”凌薇语气急切。
萧杞四平八稳地继续道:“我是听说,凌大人考取功名前,曾有一位原配,不知你是否有所耳闻。”
“我知道的。”
凌薇似松了一口气,紧张的嗓音从尖细变回清脆。
“那女子是个乡野村妇,趁我父亲在进京赶考的路上受伤昏迷,把他拖回了家,之后缠着父亲娶她。”
“可就在父亲参加科考时,她不守妇道,红杏出墙与人苟且,怀了个野种!”
“后来看父亲高中状元,眼见就要青云直上,便狠心把孩子打了,又来纠缠父亲。”
“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父亲怎会再和她过日子?便坚决与她和离了。”
“但出于怜悯,还是把她安置在府里,好吃好喝供着,让她过得比那些小门小户人家的小姐都滋润!”
“可她偏偏不惜福,在府里勾搭了一个马夫,竟又怀上了身孕!”
“她怕被父亲赶出府,便故技重施,想把孩子打了。没想到那孩子侥幸活了下来,她自己却丢了性命。”
“也是老天有眼,将这种造孽的人的给收了去!”
这么多话她几乎是一口气说完,连搁楞都没打一下,就好像是准备了许久,能够倒背如流了一般。
凌妘听得肺都快气炸了,又听到两人脚步声渐远,急着就要跳下去找凌薇理论。
不料被顾稹彦一手抄住腰,一手捂住嘴,她这下更火大了,张嘴就咬了下去。
“嘶——”
顾稹彦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怕她挣扎闹出动静,索性足尖轻点树枝,抱着她离开了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