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都不搭我话了。
你高考志愿,打算报哪里?身为过来人,为他以后报考学校,我也能提提意见。
打算考本地的离家近。他羞赧的看我,这么一说我更加有经验了,之前我思来想去也是报的本市的学校,所以对于市内的大学一清二楚。
5。
以你现在的成绩怕是只能在市周边的学校,想要经常回家有点难度。
被我这么一说他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感冒好像更加严重了些。
你要不要先把药吃了。我开口提醒他。
不了。他的声音带着少许的忧郁,说话似乎因为生病变了很没有力气,我突然想起来,英语老师还布置了自习作业。他抿唇笑得惆怅,然后抬头看我,那一瞬间的神情像是夹杂了委屈,似乎有些坚韧,眼神里带着笃定,我该回去了。丁烨燃起身脱下外套,捡起沙发上的校服穿上,我走了。
那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感觉一扫而过,好像碰触了抓到了,又好像没有。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油然而生,堵得我心口难受,吃完晚饭再回学校吧。我大概是母性泛滥,有点想留住他。
丁烨燃摇摇头,抓起桌上的感冒药,我先回学校了。没等我反应,一阵开门声接着又是关门声,屋子里彻底的平静了。
来福原本是趴在瓷砖地上的,看着他走了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到我跟前,它圆滚滚的脑袋蹭我拖鞋。
现在才想起我么?我不爽。
来福呜咽一声,随后躺在地上把肚皮露出来,尾巴摇的起劲。
狗东西。我抱怨一句蹲下来挠挠它的肚子,它左扭右扭咧开嘴,哈哈的冲我笑。
就像是之前的种种都一笔勾销了。
我抱起他肥胖的身子放在腿上,一遍又一遍的撸来撸去。
那次之后我就借口和朋友出去玩,去了外地,我躺在宾馆酒店的房间里问我的死党。
死党白我一眼说我有妄想症,她是见过丁烨燃的,在我上高二,他才上高一的时候,她说丁烨燃这人看谁都是拿鼻孔看人,小白脸一个,学习不怎么滴,可总是觉的自己了不起的模样,分明是青春叛逆期的典型代表。
这样中二少年,忙着叛逆,自尊心强的要死,偷偷亲人这种事,他做不来,除非想要整你。
当时我不太相信,毕竟发生在自己身上,总归是怪异的。
现在想想她可是真的厉害。
看人还真是准呐。
早知道我还躲那么久,要是被丁烨燃知道,还不得嘲笑我呢。
6。
沈念咬着苹果,神叨叨的样子看她,小倩你还别说,对于这种弟弟,我还真是一清二楚。
我白了她一眼,你又没有弟弟,怎么可能一清二楚。早知道就不把事情告诉她了。
怎么没有,我邻居家的小孩,邢一白被我治的妥妥的。沈念争辩。
按理说丁烨燃承认恶作剧,我心里的石头应该是放下的,但他离开之前看我的眼神,我总觉得不对劲。
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
那天他离开之后,我每次回家就再也没碰上他,听老妈说,明年要高考了,学校建议高三学生住宿,丁烨燃家商议决定让他住校。
意料之外,丁烨燃居然同意了。
我妈一边择菜一边感叹丁烨燃是懂事了,男孩子嘛晚熟,懂事的慢也是常理。
虽说是从老妈嘴里讲出来的话,但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行。
初中的时候丁父丁母就让他住校,但是他死活不肯,结果赖在我家,指着我鼻子问他爸妈,我怎么没住校。
我托他的福,没享受几天被父母送去住校了,结果到他这儿,他说为了公平他也要再呆一年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