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次的爆炸袭击,使得象山港医院内挤满了人。这是自建院以来头一回接诊如此之多的伤员,医护人员们都疲于奔命。伤员痛苦的哀嚎声,医护人员的喊叫声,使得医院内喧闹无比。
而在一间病房里,气氛却是一片死寂。赵正浩正躺在病床上,几位国安的调查员正在对他进行盘问。见赵正浩一直不吭声,只是呆呆的躺在床上。调查员有些不耐烦的说:
“赵正浩同志,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你要是再这样,事情会对你很不利!”
赵正浩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说话的调查员,然后又躺了下去。
“不利,怎么个不利法?难道怀疑我是内鬼,是恐怖分子的同伙?”
“以你现在的表现来看,我们不排除你说的这种可能。”
“不能排除?我已经把我所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清楚了。你们还要我交代什么呢?我就想出去看看我朋友的情况。你们两个怎么就不让呢?”赵正浩愤怒的从床上跃起说。
赵正浩在酒店发生爆炸后,突然失踪。不久后又被警方从一旁的楼房内搜救出来,而那栋楼房也在不久后发生了爆炸。当场炸死了数名警戒的警察。这一切都让赵正浩充满了嫌疑,因为谁也不会相信,一群嗜血残忍的恐怖分子,在绑架了一个警官后,竟然只是稍加折磨了一下,问了几个问题就把他放了。更何况这些问题,还是如此的让人匪夷所思。让人很难不去猜想其中是否还有别的隐情。
赵正浩乘着调查员愣神的功夫,再一次大喊着想要冲出病房,他现在心里关心的只有杜芳懿的安危。
“吵!吵!吵!叫!叫!叫!你想干什么赵正浩!给我坐下。”还没等赵正浩撞开房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警官开门走了进来。
赵正浩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来人正是杜芳懿的父亲,他的师父,杜昇。
“师父,你来了。”赵正浩见师父来了,人也冷静了下来。
“啊!可不,再不来,不知道你要犯什么错误。”杜昇边说边挥手示意调查员先出去。
“师父,胜男她怎么样了。全都怪我,没能保护好她。”赵正浩说着,又止不住的流下泪来。
“看看你这熊样,你还是赵正浩吗?胜男她伤的很重,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好好疗养就会好起来的。怪你,哼!有什么可怪的。当初是我非要她接我的班,要怪只能怪我自己,让她长大了嫁个好人家不就完了,非要让她当什么警察。”
杜昇从衣服口袋里抽出烟,抬头看了看房间,又把烟塞了回去,接着说:“你的事情我已经都听说了,你觉得这个疯子的犯罪素描是什么样的?”
赵正浩思索一会说:“声音还是被处理过的,但语气沉稳,语速很慢,而且顿挫有序,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语气虽然激烈但又有些无力。年纪应该在五十岁左右。他起身时的动静很小,走路的脚步很轻,走路的速度很匀称。绕我走动时,一圈大概12秒。我推测是一个身形偏瘦,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的男子。在和我对话的时候,他一直很平静,只有在谈到权利、法律的时候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在我不愿继续对话的时候,语气又变得近乎恳求一般,生怕我不回话。所以他应该还是一个孤僻的反社会型人格。谈话内容又特别的深奥,像一个讨论问题的学者,他的理论虽然片面,却十分有煽动性。我觉得他是一个高学历的犯罪者。”
杜昇听了赵正浩的描述,已经在纸上简单的描绘出了一个人形,由于没有任何样貌的信息,在素描的面部只能暂时画下一个问号。
“那么你身边有认识这样的人吗?”杜昇问
“这是让我最头疼的事情,我身边上了年纪的人,都是警察,你还都认识。”
“既然你说这家伙认识你,就得把认识你的人都排查一遍,还有那些和你有过交集的犯人,也得调查清楚。毕竟我们现在有用的线索太少了。”杜昇说完,拍了拍了赵正浩的肩膀。
“师父,嫌疑人的情况怎么样了?”赵正浩问道,之前没有人愿意告诉他现在情况。
“嫌疑人所在的酒店房间已经完全被炸毁了,用的是高温高压的炸弹,东西都给烧成灰了,一点线索也没留下。在发现你的公寓地下室内发生了第二次爆炸,爆炸物和酒店里的是一样的,应该是同一伙人所为。总之,这次的对手很不简单。”
杜昇说完,起身准备出门
“师父,我能去看看胜男吗?”赵正浩拉住杜昇问。
“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吧,外面的同志要是问你啥,你就好好配合。”杜昇嘱咐道。
“为什么啊?我该说的都说了啊!”赵正浩纳闷的说。
杜昇抬头环顾了四周,低下头说:“为什么?你知道在你从长云出发到现在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吗?英、美、法、印、日、俄、澳,世界各地全都发生了恐怖袭击,而且都和我们这一样,出现个黑衣人替身。还有这次酒店爆炸事件,在爆炸现场根本没有找到所谓嫌疑人的尸体。我们警方被人骗了,现在怀疑有内鬼。上面正在逐一排查。你现在是全世界唯一一个和犯人有过触过的人。你还说他是个中国人,还认识你。你说不管控你,管控谁。”
赵正浩听了一脸吃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突然,一名警员夺门而入,急吼吼的说道:“杜局,赵队!又出事了!你们快出来看!”
来到医院大厅,本来四处奔走的人们,此时都伫立在原地,视线全都望向了大厅中央的电视屏幕。
赵正浩也抬头望去,只见黑衣人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