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兰沉默:“我以为你会躲在房子里哭到昏厥。”
“怎会?”陆瑾瑜轻笑:“放心,便是九千岁掉进水里淹死了,我也不至于如此。”
芸娘不以为然的低笑两声。
娘子从前还说自己不在意督主呢,后来出了事,第二天便收拾行李冲去了襄都,那速度他们这些做奴婢的都看呆了。
分明是个嘴硬又心软的主。
“算了,正常,画本子里总是会有这一遭。”陆瑾兰叹了口气:“九千岁一事闹得太大了,祖母那处都传去了消息,今早请安之时便在说,你若是得闲,便去一趟祖母处。”
“好。”
她嫁给九千岁的消息,瞒了大半个月都没传进老夫人耳朵里。
如今九千岁一朝倒台,第二日全陆府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便是池塘里鱼怕是都能念叨两声。
奈何他们高兴得太早了,九千岁要是那么好倒台,那就不会有他执掌东厂权利威慑朝政的这十几年了。
皇帝与这些人,都太小瞧庭覆了。
真以为他是个简简单单的贪财弑杀之人?实在可笑。
收拾了一番心情,陆瑾瑜带上了芸娘,便朝着老夫人院子赶去。
“清原县主。”几个小丫头与仆妇见了陆瑾瑜,虽然神色间有打量之意,却仍旧蹲身行了礼。
陆瑾瑜微微颔首:“老夫人可在礼佛?”
“是。五娘子来的不巧,老夫人还要等半个时辰才能念完那卷佛经。”又小丫头低声回答:“若娘子等不及,不若先去小暖阁坐坐?”
“也好,劳烦你带路了。”
清原县主的名头确实好用,无论皇帝是怀着什么心思在他她头上改了个封号,至少现在都为陆瑾瑜提供了便利。
老夫人房中这些奴才,各个都是机灵的。
平日里因着是老夫人院中的,被各个院子里的人巴结讨好着,也颇有几分眼高于顶的架势,那日才敢明着算计陆瑾瑜。
而今倒是乖觉。
端起手边的茶杯嗅了嗅,陆瑾瑜只是闻了闻,又将茶杯放了回去。
刚想提醒陆瑾瑜别喝的芸娘将嘴闭上。
看清了芸娘神色,陆瑾瑜视线挪到手边茶杯上,神色中带了几分询问:“这茶。。。。。。”
可是有问题?这话她没说出来。
芸娘微微点了点头。
陆瑾瑜瞳孔一缩。
不会吧不会吧,老夫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对她下毒?
还是说,有人对老夫人下毒?
芸娘不动声色的从袖中取出一方白色帕子,缓缓浸入茶杯中,待到帕子吸饱了茶水,才缓缓将其收入袖中。
一番操作很是丝滑,像是从前做了许多遍似得。
不愧是东厂培养出的人。
陆瑾瑜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芸娘低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