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爷没有。”沈湛凑在她耳边亲了亲,“爷近日在忙卫所的事,去了一趟辽东。走前还看了十几副画像……现在眼一闭就累的喘气。”
沈湛细细的将他这十来天的事说了一遍。
“我瞧着圣上的意思,辽东那边是要给哪个皇子封封地,我得趁着圣上定下来前,将所有卫所都落实了,免得还要和谁打照面,得罪人。”
苏婉如就嗤笑一声,语气酸溜溜的道:“你还怕得罪人。”
“怕啊。”沈湛咳嗽一声,道:“小鬼难缠,爷现在没空和别人过招,忙的很。”
苏婉如嘟着嘴翻了个白眼,不冷不热的道:“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不想听。”
“我说我的,你听不听随你。”沈湛说着,将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建卫所比我想象的要难一些,四周的地如何划,虽是我开荒地就是我们的,可也要和当地的官府走个过场,把契约签了,这事儿就够我累一通的,所以过完年我要出去办事,估计半年都在外面。”
“你在京城我不放心。”他蹙眉道:“我把青柳留给你,怎么样。”
苏婉如才不会傻的要他的人,顿时否决道:“不要,我现在人手够用。过几天我要将杜舟接过来,你不准为难他。”
“随你,随你。”沈湛没有反对,居然还叹了口气,“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高兴就行。”
苏婉如就狐疑的看着他,他今天非常奇怪,不但好说话了,而且自称也从“爷”变成了我,她歪着头问道:“卫所真的很难?”
“嗯。不容易啊。”他说着,又坐直了,捧着她的脸道:“不过,只要我想做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苏婉如冷嗤了一声,想了想就道:“你不用亲自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你列个文书,一级一级的下放,将你的要求白纸黑字告诉他们,自然会有人替你办事。你要是怕他们做事不专心,就透露一些要任用当地人的意思,那些官员谁家没有个兄弟侄儿的,你安排个一两个人进去,不怕他们不尽心。”
道理都是相通的,莫说是沈湛,就是赵之昂让地方官员办事,不从手里漏点油水出去也是不成的。
人是趋利的,有利自有就有人往前冲,没有好处,就是天王老子当面指派,阳奉阴违也多的很。
“这个法子好。”沈湛一亮,搂着宝似的抱着她,“接着说。”
苏婉如就顿了顿,又道:“京中也是,以前五军都督府是个闲衙门,如今你这么一折腾,无疑成了一块肥肉。你就上奏,每个卫所设个闲差,或是游击将军,或指挥同知,反正是朝廷发俸禄、各地艰苦也不会有人去赴任,左右都不会碍着你的事,但是有了这一茬,大家就都有期待,就没有人会拦着你了。”
“你在京城外有权,他们离的远没有感触,可有了这几个闲差,任命的事又捏在你手里,就大不一样了。”
沈湛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道:“你提醒我了。单这几样怕是不够,卫所的军衔也要具体列出来,明摆在明面上,只要不窜顶了我的人,谁来谁去都无所谓。”
都是闲职,挂个名头继荫恩而已。
苏婉如颔首,沈湛一点就通,等他再静下来细细的想,会安排的更加周全,“此事赵之昂也不会反对,以为你解决了他封阴的大事。”
“小丫头。”沈湛抱着她啪叽亲了一口,哈哈笑道:“你这小脑袋可真够用!”
苏婉如心里有气,就推着她起来,“你可以走了,该说的都说完了。”说着要站起来离开。
她是闲的傻了,给他出主意治理大周,治理好了对她又没有好处。
“走!”沈湛抱着她起来,“陪我吃饭去,等天一黑咱们去观赏宗人府。”
苏婉如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现在又提,不由道:“宗人府有什么好玩的,我不去!”
“那你陪我去。”沈湛笑着,捧着她的脸,“我也没有去过宗人府。”
苏婉如白了他一眼,虽心里砰砰跳着,非常的想去,可面上不敢显露,忍着道:“赵骏还在呢,那是你想去就能去,想逛就能逛的地方吗。”
“有什么不能的。”沈湛眨眨眼睛,“本还要略费个周折,现在不是正好有由头了吗。”
是说卫所闲职的事。
“我不去!”她撇过脸推开她,坐在桌边斟茶喝茶,沈湛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还在生气?”
苏婉如不理他。
“行!那天是我不对,以后我见着他都不动手。”沈湛保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她根本不信他,一会儿来劲了,还不是他说就是什么。
“那天赵仲元说了句话,我翻来覆去的想了好些天。”沈湛夺了她的茶盅喝着茶,苏婉如道:“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