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道士施法是她给公主提意的,如果子容死在这儿,她也别指望能活,哪里肯放走这道士,“罢了罢了,去客栈。”
到了客栈,道士又念了个咒,子容眨了眨眼,慢慢醒来,抚了抚额头,“真痛。”看了看四周,又看向嬷嬷,认得是跟随在义宁公主身后的红人,“我这是在哪儿?”
嬷嬷大松口气,念了声阿弥陀佛,“莫公子,这是客栈。”又问道士,“道长说的吉日 … …”
道士掐指一算,“今年运势不好,只怕要有所延误。”
这一年北方旱灾,南方洪水,灾难不断,再加上边关大小战事没有片刻消停,嬷嬷跟在义宁公主身边,也有不少耳闻,被他这么一说,深信不疑,“不知什么时候才有吉时,道长尽管算来,我好回去回禀公主。”
道长把手指又掐了一遍,“要到明年秋后方有良辰。”
子容一声不出的看着,露出一脸迷惑,“什么良辰?”
嬷嬷道:“公子被阴魂上了身,多亏这位道长为公子驱了鬼,不过要保公子平安,就得娶妻冲喜,莫公子,为了您自己,这门亲事也只能应了。”
子容拉长了脸,终是没说什么。
嬷嬷当他虽然不愿意,但为了保全性命只得默认,同道士一起退了出来
道士见功德圆满了,辞了嬷嬷,拿了公主赏他的酬劳,不急不慢的出了客栈。
嬷嬷吩咐抬子容来的两个家亻},小心盯着子容,屁颠屁颠的回去交差。
她是在达官贵人中间周旋了半辈子的人,当然明白子容在义宁公主那儿是有份量的,虽然有前面的那些事,但风云变幻,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他就能重新高飞。
虽然叫人盯着他,但绝不敢亏了他,省得日后他出息了,记着她的恨,随便挑点毛病也让她吃不完兜着走,走之前将给道士的酬金扣下了一部分,留给子容,做了个不花自己一分银子的顺水人情。
门一关,子容脸上失意一扫而空,从床上跃了起来,虽然有两个人盯着,但总算是脱离大牢了。
开了门,冲着外面喊,“小二,打洗澡水。”在皇家大牢里呆了这么久,怎么也得洗洗这一身的晦气。
又拿了些银子给门口的家,“麻烦兄弟,帮我买两身换洗衣衫。”
家见他出手大方,手上的银子,买了衣衫,还能落下不少,反正集市就在楼下,转个圈的功夫,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就去了一个。
道士在集市里转了两圈,不见有人跟着,闪身进了一个小院,进了门,进了偏房脱了道士衣衫,拧了湿巾擦去脸上的易容,却是裕王府的管家福二
他去了主屋,对背门而立的男子,弓身行礼,“王爷,公子出了大牢,住进了客栈。”
男子转过身,眉目含笑,正是裕亲王,满意的点了点头,“辛苦了。”
福二恭敬道:“这是奴才该做的。”
嬷嬷回到宫中,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向义宁公主禀报了,别的事都好说,独这个吉日拖得实在有些长久,怕义宁公主不满。
结果义宁公主对这吉日是否延时根本就无所谓,在她看来,现在慕容是身份没能恢复,恢复身份是早晚之事,慕容身份一恢复是正二八经的王爷,那么他的妻子就是嫡亲的王妃。
在她眼中,金家的养女还不够资格。
如今,金家小姐强着要嫁子容,她所以答应,只不过是想让金家安安份份的为她做事。
如今子容答应了,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成亲,她却是不关心,哪怕是以后不娶,更好,可以为他张罗一个够背景身家的嫡王妃。
只是吩咐嬷嬷去交待盯着子容的两个家,这打以后,就专门盯着子容,不能让他跑了,三日汇报一次情况。
盯着子容不外乎两个目的,一是应付金家,二是控制皇弟裕亲王,让慕容慢慢地自愿为她做那些事,至于他平时做什么,也不大在意。
另外还发放不少银两给子容,一来是他终是她的侄子,不能让他过得太差,丢了她这公主的脸面;二来怕他没了银子生活,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端,不如拿钱把他养着,图个太平。
她哪里想到,那两个家跟着子容,没两天的功夫便混得熟络,子容行事大方,一日三餐少不得他们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