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远一反常态,把宴会设在郊外的别墅。
独具特色的英伦风,奶白色的墙壁,灰色瓦片组成的尖尖屋顶,半开放的二楼阳台,以及屋外大片的草坪。
陈蝶把手搭在傅琛的手心里下车,她整理好裙摆,花三秒时间得出评价:“这张府的宅子搞这般花里胡哨,到是勉强入眼。”
傅琛强忍住笑意:“听说为了正常宴会,张傲远特意花了大价钱重新装修。他废了这么多心思,才勉强入眼。这话要是让他听见,怕不是要哭死。”
陈蝶挽住他的胳膊,笑着朝路过打招呼的点头致意,她压低了声音:“妾身只是实话实说,比起傅府,张大人的审美还是差远了。”
“傅总晚上好。”
傅琛淡淡地“嗯”一声,算是回应。
他顿住脚步,借着给陈蝶整理头发的机会,悄声道:“一会儿进去,你少说话。”
“这是为何?夫君莫不是嫌妾身丢人?”陈蝶眼眸一沉,一记眼刀甩了过去。
昨晚说她疯了的言论,她可是听得真切。她只是家道中落了,可又不是死绝了,莫非还要当着这么多宦官妻妾的面,打压欺侮她不成?
傅琛的手微微一顿。
还能是为何?她这一开口,蹦出来的全是文言文。她能自动转换,别人可还没安装这个系统。
他想了想,“少数话显得你很厉害,很权威。”
陈蝶挑眉。
“你瞧以前的皇帝,一般上朝时,都是大臣在下面汇报……”
不等他说完,陈蝶竖起一根手指,立在他的嘴唇前。
“夫君的提议甚好,朕……妾身准了。”
她帮傅琛整理好领带,顺势挽住胳膊。
傅琛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的软肉。
言简意赅,很好。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呢?
看傅琛皱眉发呆,陈蝶清了清嗓子,朝着正厅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赶快出发。
傅琛沉下气,把那抹怪异抛到脑后。
算了,见招拆招。
他担心陈蝶穿高跟鞋不方便,特意放慢了脚步。
屋外天色昏暗,庭院里的壁灯一盏一盏依次亮起,正厅的水晶吊灯闪烁着光辉。
陈蝶脸上挂着得体大方的笑,耳畔长长的流苏折射着光,给她笼罩一层温柔。
傅琛拿着酒杯,一手虚虚地搭在她的腰间。
大多来打招呼的、敬酒的,全让傅琛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可总有吃饱了撑的,要往上贴。
比如,我们的张总。
“哟,这不是我们的张总和陈总吗?”张傲远晃了晃酒杯,踱步过来。
他端起酒杯,自顾自地在傅琛的杯子上碰了一下。
“没想到傅总这么大人物能来,早知道,我就换在市中心的大酒店了。”
傅琛添了些酒:“张总抬举了。”
张傲远挑挑眉,目光看向旁边:“陈总,赏个脸呗。”
他叫来服务生,红酒在杯中打着旋儿。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似有若无地压低了声音,注意力集中在这边。
陈蝶疯了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就连陈氏和傅氏的股票都紧急下跌。今天来参加酒宴的,都想一探究竟。
在场的谁没有和陈氏傅氏合作过?这流言可不是小事,关乎着几十个项目的命运,上亿的资产呐!
陈蝶看看他手中的酒杯,又看了看傅琛,无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