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爷,人家说的也不是你,要不要这么心虚啊。
燕图南不心虚才是见鬼,他从头到尾没说话,打郁然那一拳是冲动,打完才不知道怎么面对郁白初,在他眼里郁白初是很在意郁然的,在意到可能会因为这一拳跟自己翻脸。
所以他才不说话,被郁然威胁也默不作声,他在努力装乖博取同情。
虽然可耻,但效果真的很好。
尤其听见郁白初说“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伤害他”时,心里的满足达到了顶峰,虽然脸上不动声色,其实已经敢大着胆子尝试碰一碰郁白初了——用手扶住他后背。
然而紧接着就又听见了郁白初的另一句话:“不是天底下所有的人,都会像你一样打着兄弟情谊心怀不轨。”
燕图南:“……”
比起他过山车般起起伏伏的心情,郁然更像是在滑滑梯,一路向下,越来越低谷——小初说他打着兄弟情谊心怀不轨。
郁然面色僵白:“我认为吵架解决不了问题,如果我哪里做错了我希望你说出来,而不是像这样直接判我死刑。小初,冷战跟吵架的时候互捅刀子是最不理智的行为,我们非要在情绪上头的时候这样互相伤害吗?”
郁白初:“我现在很理智,也很冷静,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他回头对燕图南轻声说:“小息,我们回去吧,我好累,身体好难受,不舒服。”
郁然见他要走,立即冲上来,结果却被很有眼力劲儿的苏白两兄弟拦着,他猩红着眸子,大喊道:“小初,你身边那个人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单纯!我查过他了,京城里根本没有他这号人,他根本就是对家安插到你身边故意离间我们的,小初!”
燕图南扶着郁白初出去,临出门时,回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样子跟在郁白初跟前时的乖顺截然不同。
苏白两兄弟立即就看懂了他的意思——
给他点颜色。
回到学校天已经黑了,寝室一片漆黑,路夕跟季阳都不在。燕图南感觉自己扶着的身体,在小幅度的颤抖——他在害怕。
意识到这点的燕图南很快反应过来,寝室里郁白初总是睡的最早,季阳睡得晚,怕他睡不好每次都说关灯,可郁白初总是不让。
之前以为是故意迁就季阳,现在燕图南明白了,他是在怕黑,怕到只有在光下才敢睡着。
这个结论让燕图南感觉被猛地捅了一刀似的,心脏阵阵抽痛。
他开了灯,回头看见郁白初坐在椅子上,脸色红的不正常,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也都透出一种不正常的粉。
郁白初发烧了,高烧。
燕图南半蹲在他跟前,轻轻叫着他的名字,郁白初没回应,像是根本听不见,眼神迷蒙茫然,微张着嘴有些急促地呼吸,像是溺水后需要大量空气,在本能地大口喘息。
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娇弱,支离破碎的美。
“哥哥……”燕图南根本不敢碰他,像是敬重神明那般,轻声细语:“你躺会儿,我打电话叫120。“
郁白初看着他,忽然将他死死拉住,手指颤着,一颗眼泪珍珠似的滚落:“你别走,我害怕,这里好黑,只有我一个人,好怕……”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打电话。”
燕图南轻声安抚着,他无比庆幸宿舍现在是亮的
下一秒,啪——
灯灭了。
作者有话说:
每天一念,攻宝16岁,不能开车,阿弥托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