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资助的同龄贫困生,居然是我的大学室友。
她每天名牌傍身,将随意吃两口的哈根达斯扔进垃圾桶,转头讥讽我用的是A货,说我土鸡装凤凰。
我低头看了眼朴素的运动装,还有桌上的甜蜜蜜雪王。
哦,原来虎落平阳被犬欺,遭受狗眼看人低——是这种感觉。
我面无表情地把资助卡给停了。
当天晚上,我的副卡收到室友发来的短信:
“大叔,银行卡出了点问题……咱们周六晚上八点见个面嘛,我想当面感谢您对我的资助,维也纳国际酒店888号。”
配图是一张躺在床上搔首弄姿的清凉图片,令男人鼻血喷张。
可惜,我是钢铁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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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杨花同宿舍的第一年,我才发现这个跟我不对付的大学室友,居然就是我一直匿名资助的对象。
刚上初中那会儿,我看了一个关于贫困山区的视频。
因其中十几岁女孩因窘迫家境被迫辍学嫁的纪录片段,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最终,我毅然决然地掏出零花卡的副卡。
本着帮助他人改变命运,重新谱写生命之歌的想法,我资助了一位和我同龄的山里姑娘。
最开始,我们还会经常通信。
在心中,她诉说着对大山外生活的向往。
三年后,她如愿以偿,考去了城里的高中。
高中的学业繁忙,我们的通信中断,在我的提议下,她给自己买了一部智能手机。
不想让她知晓我同龄人的身份,以免她因为家境落差质疑人生,我假装自己是个三十多岁的好心人。
慢慢地,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但我收到的大额消费短信却越来越多。
爸爸委婉地提醒我:“斗米恩升米仇,你可别把她惯得贪心不足蛇吞象。”
才收到她精心准备的小礼物,我被感动蒙蔽了双眼。
“不会的,她跟我说过了,现在读的是精英高中,校服学费什么的都很贵,这些钱都是学校的花销。”
爸爸思考了片刻,最后只轻轻说了一句:“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能成长就行。”
我没有去深刻体会。
高考结束后的暑假,她给我发消息,要一个LV包包。
“大叔,你不知道,我就读的大学里可看重这些了,拜托拜托,我不要求新的,只要有个包包给我撑场面就行。”
于是,我将只背过一次的LV包转赠给了她。
后来,我看见室友杨花身上背着同款包包。
没想到居然有人跟我眼光类似,会选择它家的非爆款极简风。
我思考时视线忘了挪开,杨花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LV吧,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