媱纾等了好几日,才总算是等到了谢允当值。
她趁着萧叙澜在长安殿时,随便找了个借口回了璟煦宫。
谢允远远的就瞧见媱纾自宫道上走来。
他在犹豫,要不要和她碰面?
毕竟萧叙澜对她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
他现在若是和媱纾多说几句话,怕是都会对她不利。
他正抬脚要走,媱纾忽然远远的冲他招了招手。
无奈,他只能停住了步子。
“谢将军!”她笑着走近,离得谢允越近,脸上的笑容便越盛。
“媱纾姑娘。”他不动声色的微微退后了一步,与她扯开距离,回应的话也十分疏离。
媱纾对他的疏离视而不见,也跟着走近了一步。
谢允若是再继续后退,那便太过明显了。
他站定没动。
“谢将军,我悄悄等了你好久,才等到你当值。上次你救我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谢你,今日总算是得了机会。”
“不必谢。我不过是恰巧看见有人落了水,便顺手将你救了上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又加了一句,“就算是别人,我也会救的。”
媱纾假装听不懂他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我在谢将军心中,不是别人吗?”
谢允面上闪过一阵尴尬,他清了清嗓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将军救了我的命,现在于我来说也不是别人了,是我的恩人了。”她说完,从袖中拿出了一只绣工精致的荷包。
四下瞧了瞧,确认没人后,将那只荷包快速塞到了谢允垂在身侧的手中。
“我如今在宫中,没什么能够报答谢将军的,这个简陋的荷包谢将军拿着用吧。”
谢允下意识的就要还给她,毕竟上次那张帕子都被萧叙澜看见了。
他不敢再收媱纾的东西。
可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又听见媱纾说:“谢将军,我昨晚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才绣好的,这是我唯一能谢你的方式了,你别……嫌弃。”
他抬眸看向面前站着的女子。
她咬着唇,有些窘迫的低着头,话也越说声音越小。
他瞧见她这副为难的样子,心还是硬不起来:“那多谢了,日后不必再送我什么了,我没什么缺的。你在陛下身边伺候也不容易。”
谢允这后半句话,隐隐有提醒媱纾的意思。
可媱纾似乎没有听出来。
见他收下后,总算是展露了笑颜:“谢将军,你客气了。荷包也不是什么紧缺的东西,是我如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你不嫌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