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按自己的想法来做事,挡得住君子,挡得了小人吗?他们不敢来找我,万一去找你麻烦呢?
他的手放在她肩膀上,最后说道:不是让你活在别人的评价里,而是要你保护好自己。
赵棠鸢很聪明,周沉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肯定是叶思梵做了什么对她不好的事情被周沉发现了。
她问:叶思梵做什么了?
周沉想起被他处理的那些肮脏污秽的网络词条和下流描述,眉眼深沉,还是没有告诉她,只是问她:这几天,你舍友有没有找你?
赵棠鸢默了默,摇摇头。
以后回来住?
赵棠鸢沉默。
周沉没有逼她,牵起她的手离开了衣帽间。
话说到这里就够了,赵棠鸢能想明白的。
两年前她可以拿刀反抗对她下药的同学而不顾自己的安全;两年后她为了气周沉,能直接地说出自己被包养,却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她总是做出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周沉有时候觉得她聪明,有时候又气她不会保护自己。
赵棠鸢认为她孤身一人无所谓,只按着自己的意愿做事情,但是周沉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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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里的姑苏城人潮拥挤,没人愿意去观人海,幸而沈家园林足够大,他们待在家里也能吃到地道的本帮菜,还有新鲜运来的大闸蟹。陆然只要有吃的就够了,至于夏莳,沈曜大手笔地为她请了唱昆曲的戏班来解闷。
赵棠鸢也没有出门,她一整天都有些恹恹的,也没太搭理周沉,只和夏莳一起听戏。
沈曜陪着夏莳,周沉就陪在赵棠鸢身边,他不喜欢听这些,但也算耐心地在戏园里坐了一下午。
连夏莳都感觉到了他们俩之间的暗流涌动,昨晚沈曜已经将这两人的关系告诉她了,她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没八卦,只当不知道。
一直到晚饭前,周沉要带赵棠鸢出门。
赵棠鸢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也没问。
她坐在副驾驶上,窗外夕阳浓郁,照得人有些困倦。
二十来分钟后,他们到了运河边,周沉把车停在停车场内,因为接下来的路车子开不进去。
他凭着记忆带着赵棠鸢拐进了又长又窄的巷子里,这个点路上的游客依旧很多,他怕赵棠鸢走散,始终牵着她的手。
直到他们在一家古旧的店铺前停下。
这家店铺没有招牌,但是通过敞开的木门可以看见里面挂满的成衣旗袍。
赵棠鸢有些错愕。
她看向周沉:你要做什么?
之前以为你不来,让人在这里订了件衣服想带回去拿给你,既然你人都在这了,那就自己过来试试合不合身。
他说完,就领着她进了店里。
店里只有个四十多岁的绣娘在,她并不认识周沉,周沉拿了店里交货用的信笺递给她,她才转身去里间取了个雕花木盒出来。
是这位小姐穿吗?绣娘把木盒打开,露出一件素白色的真丝印花绸倒大袖旗袍,客人要得急,这还是店里的绣娘加急赶制出来的。
她把旗袍展开递到赵棠鸢身前,您试试看合不合身。
赵棠鸢看看那件被展开的旗袍,又看看周沉,一时没反应。
周沉抬抬下巴,去试试。
她被绣娘领到了里间,许久之后才出来,绣娘一边替她整理衣服,一边用带着吴腔的调子碎碎叨叨地说:还以为您不来了,衣服都是放量裁的,现在您人来了也好,看这腰身好像大了点,还能改改。
赵棠鸢没出声,抬眼看着周沉。店里没镜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但是周沉一直弯着唇,看着她的眼里好像带了星点笑意。
绣娘又让她把衣服脱下,拿去里间修改腰身,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赵棠鸢和周沉等候在外间。
什么时候定的?赵棠鸢问他。
忘了。周沉说,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