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还请她用人均60的餐,这会儿在这片金碧辉煌里他会想什么?崔莺莺不知道,更懒得想。
弟妹,她想,难怪是弟妹,因为沈妥大概率只是个逗乐的弟弟。
刚刚姜堰告诉我,今天晚上是赵松云的生日。就是我那个京都来的舍友,他之前也不说,就是不想我们破费,今晚包了天字号,只想着大家同他一起吃好喝好。他们可能也会带女朋友,我想着你正好也来了
话说到这,她当然懂了未尽之言。
笑了笑:那倒是赶巧。这是诚心诚意的。
沈妥看她笑了,也跟着笑:是很巧。
只可惜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口中的巧根本不是一个意思。当然,同床异梦,有些事原本他也不必知道。
蠢有蠢的好处,这是崔莺莺第一次发现蠢人的妙用。
推开包间门,一片人声鼎沸。
一个人被众星捧月般围成一团,不知道是听到下面什么趣闻,笑得很是疏朗。
赵松云。
崔莺莺在心里咀嚼了一遍他的名字。
那人背对着房门,大有一种不羁的风骨,一杯酒举起来,他笑得更大声了: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锁寒。杯酒下肚,一片叫好声中,他转身添杯,旁边已经有人忙不迭地捧起茅台。
毛泽东的词。
后面还有一句,她想了一下,小声地补全了。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当然没有邀宠的意思,这么小声,沈妥都没有听到。只是这样场景不免让她想起以前不知道在哪里看来的杂记,上面说毛泽东的诗词就应该在最痛快的时候吼出来,这样人生才叫尽兴。
帝都人的二代,确实是会享受。
更何况他念这句的声音远比她大,这种场合,谁又会在意她。
她回过神来,却正对上赵松云的目光。
直勾勾的。
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