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关十字城的出征大军浩浩荡荡朝凉州城开进,金戈铁马,全副武装,每个人身上散发肃杀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前方有百十兽骑引领,主流为虎兽、豹兽、金毛狮,极个别将领骑乘飞兽,白头追风雕、花翅烈火雁、银爪猎天鹰。
牛食草躺在路旁草丛中,被三尺高蒿草遮得严严实实,倘若无人刻意寻找,不会被轻易察觉。
陷入昏迷的牛食草,自然不知晓今日便是各部军马汇集凉州的日子,这也是先前战斗之时,入凉州城的官道上无任何车辆的原因。
万余名军士所骑战马,步伐统一整齐,震得大地微微颤抖。
直到中午时分,参战军士才走过牛食草所在之地。
这一切,牛食草自然不知晓。
杨林雨驾驶牛车,躲开数里远时,本想回去寻找牛食草,岂料后面赶来的军士一路追赶,逼迫牛车朝凉州城行进。
凉州城十里外设防,东西南北四座城门统一部署防线,四处征调的大军便在距离凉州城十里处驻扎,等候出征命令。
一名军士拦住杨林雨的牛车,怒声询问道:“你们是何人,敢在今日入凉州城?”
“我们来凉州城王甫学院接我哥。”杨林雨急忙下车,看了一眼后方,不见追兵,心中开始害怕牛食草会不会出事,眼泪在眼框内打转,听闻军士大声询问,同样大声回应,发泄着心中不满,同是大凉人,为何普通人进个凉州城如此艰难。
“你还有理了,你不知今日是集结大军的时节,四处官道禁止通行?若不是见你为手无寸铁的小姑娘,我早将你就地斩立决了,扰乱大军之责,你担当不起。”军士眉头微皱,看了一眼牛车,语气稍微平和一些,不想过多再纠缠,摆手示意,说道:“去那边登记,快快离去此地。”
“将军,还请救我弟弟,我弟弟被军士追杀,生死不可知。”杨林雨哭泣,央求眼前军士能够探查牛食草。
军士颇为诧异,顿时感觉不妙,问道:“被军士追杀?你们犯了什么事?”
杨林雨再次回身,依旧未见追兵,转头回应道:“我们被南关十字城少主洪绶追杀,就因为我们的牛朝着他的坐骑对冲。”
军士看了一眼大青牛,突然失笑一声,说道:“大凉的军士不会对自己国人下手,小姑娘莫要说笑,快快入城去吧。”
显然认为杨林雨在说谎,牛和别的坐骑会对冲?倘如为真,要马何用?直接用牛!
为何作战冲锋时要蒙马眼?
不就是因为牛或马碰到别的野蛮坐骑时胆怯吗?还有主动对冲之事?
绝对不可能。
杨林雨接连解释,但军士无动于衷,催促她尽快离去,以妨碍军事威胁杨林雨。
杨林雨只好离去,十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大青牛走的很慢,似是在等牛食草,时不时的回头张望,杨林雨同样如此,期待下次回眸时,牛食草赫然出现,然而每每失望。
夜幕降临之际,杨林雨才到凉州城,凉州城宽大的城门处,设有督察,排查来往车辆人员,杨林雨驾驶牛车停在边角处,决心要等牛食草归来。
又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夜晚,星辰月光不可见。
牛食草猛然惊醒,缓缓坐直身子,脑部疼痛难忍,下意识摸了摸额头,这才发现血迹已干,留有血痂成块。
仰望半空,暗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