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县衙内的书房里,一盏油灯散发着微弱而昏黄的光芒。
正在灯下专心致志地翻阅着过往卷宗的杜怀季,也被那阵震耳欲聋的鼓声所惊动。
他猛地抬起头来,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么晚了还有击鼓鸣冤之事,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啊!”
想到这里,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站起身来。
迅速脱去身上那件宽松的长袍,换上正式的官服。
然后,他用手整了整头上的帽子,确保自己衣冠整齐后,才迈开大步向着大堂走去。
当杜怀季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堂时,一眼便望见堂中的衙役们早已严阵以待。
这些衙役一个个身形高大而健壮,犹如一座座铁塔矗立在那里。
他们手中紧握着黑色的棍棒,棍身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随着一声声嘹亮且整齐的口令响起,衙役们同时发力,将手中的棍棒狠狠地敲击在地面之上。
每一次撞击都发出低沉而响亮的声响,仿佛要震碎这大堂的青石地砖一般。
与此同时,他们口中齐声高呼:“威……武……”
这声声呼喊如同滚滚惊雷,在空旷的大堂内不断回荡着,余音袅袅,经久不息。
整个大堂瞬间被这种庄严肃穆的氛围所笼罩,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就在这时,一阵悲切的呼号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大人!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
只见堂下跪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身上穿着一件破旧不堪、满是补丁的衣衫,显得极为落魄。
然而,老者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悲愤之意,仿佛有着无尽的冤屈需要倾诉。
杜怀季端坐在公案之后,面沉似水,目光如炬般直直地望向那名跪地的老者。
他的眼神犀利无比,似乎能够洞悉一切谜题与真相。
紧接着,他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朗声问道:
“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大人啊,请您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老朽姓张,本是这西凉城中普普通通的一介百姓。
可一个月前,我可怜的孙儿竟遭此横祸,被那吴家公子残忍杀害!
那吴家仗着家中权势,横行霸道,他们官官相护,草民真是有冤无处诉哇!”
只见这位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者,一边用沙哑的嗓音悲声哭诉着,一边抬起衣袖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大人有所不知,那吴公子在咱们西凉国可是出了名的恶霸,为害一方!
平日里,他常常依仗家族势力,欺男霸女,杀人放火,简直就是无恶不作!
我唯一的儿子,一直在军营中当差,跟随前任国王欧阳朔前往大盛朝征战沙场。
谁曾想,最终他却战死在了异国他乡。家中儿媳得知这个噩耗后。
万念俱灰之下,当夜就偷偷上吊,追随我那苦命的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