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看着冷冷清清的月光落在他微微挑起的眼角,一撇一捺地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
他眸子里含着春水,但吐出的一字一句无不和这冷淡的月色一般,处处透着凉意。
“任务总还是得执行。”
“你……”云笙深深地叹着气,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上前去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少年人还是不要这般狠心的好。”
郁起云一下愣住了,继而又转眸望着她,眼里漆黑幽深,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情愫。
下一瞬,他忽地张开双臂,将云笙整个揽住。
云笙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感受到他额前的碎发正扎着自己的脖颈。
丝丝酥麻的触感从锁骨传向四肢百骸,像是被一只尚还幼小的野兽噬咬着,尖锐的獠牙不断刺进肌肤。
怀里还带着清新的少年气息,不算炙热,也不失温暖。
云笙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却又感觉到他将下巴往自己脖颈深处靠了靠,她想了想,还是将那些话咽了下去。
白光流动在透着凉意的空中,风又逐渐开始飘荡,一阵阵灌进那块裸露的领子处,云笙却觉得脸上有些燥热。
空气中似乎漾着热意,她正在心里抱怨这冷热交加的气温时,蓦地全身变得僵硬,似树一般兀立于原地。
一双手不断抚上她的后背,又缓缓向上移动。
隔着单薄的衣裳,再加上她本就敏锐的触感,云笙可以很清晰地感触到后背上滑动的指尖带着的温热。
顿时,密密麻麻的酥软感从背脊传至头盖,又急速地攀爬于全身。
此刻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正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时,却发现自己手脚都无法动弹。
郁起云放开了她,眼里带着歉意:“抱歉师姐,这定身符不过一炷香就会自行解开,若我还未归,你便先行离开吧。”
……可恶。
云笙在心里暗骂他几句,手指却是连蜷缩着都不得,只能看着他施展轻功,向前方飞去。
——
青砖瓦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郁起云来时,屋脊上正坐着一人,手里拿着一壶酒,正自顾自地喝着。
见郁起云到来,他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来了。”随后手一伸,将一蛊斟满清酒的铜杯递与他。
“你叫我来所谓何事?”郁起云两指推开了酒杯。
见他拒绝,那人也不恼,胸腔里发出一声闷笑,抬头将杯中酒饮尽。
饮罢,才出言道:“你们任务是完成了,但是真相怕是还未弄清楚吧?”
他将盖在头顶的兜帽掀开,眉眼在月光下显现,正是本该死去的陈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