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倒是想着,一会儿回去长春宫,或可再仔细问一问长公主。”姜瑶月道,“不瞒皇上说,臣妾觉得此事还有些地方不明白。”
“她的事,问了也是无用。”虞容璧先是如此道,后来终究还是不忍,便说,“能问出来最好,若问不出来就随她去吧。”
姜瑶月点点头,见天色已晚,也不欲再耽搁,起身福了福,便要离开。
虞容璧也起身陪着她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也不要太费心思,你自己的身子要紧,自昨夜到现在,你该累了。”
姜瑶月听后不说什么,只冲着虞容璧粲然一笑,就由绿檀扶上凤辇,往长春宫回去了。
太后依旧陪着虞令琼,姜瑶月回到长春宫的时候本想再让虞令琼静一静,然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再往她那里去。
虞令琼还是姜瑶月下午离开时的样子,太后正劝着她吃饭,她也并不理会。
姜瑶月想起虞容璧对自家姐姐的评价,心里不由也有些七上八下。
姜瑶月轻轻走上前去,先对郑太后道:“母后陪了公主也有一日了,不如先回去歇歇,再来也不迟。”
她看在眼里,太后对长女可以说是极其娇惯,再结合虞容璧先前所言,公主这等性格怕也有一半是太后惯出来的。
如此倒不如不要让太后在场,否则只会愈发纠缠不清。
毕竟也陪了虞令琼很长时间,昨夜又没歇好,太后也不比年轻人,早有些撑不住,这会儿既然姜瑶月这么说,她也便答应了。
待太后走后,姜瑶月又将满屋子的人都支使走,然后才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虞令琼道:“宣德侯已经回去了,他明日还会再来。”
虞令琼自是无话,姜瑶月便继续道:“照皇上的意思,若是实在过不下去,和离便是,且宣德侯自己也是这个想法。”
床上的虞令琼冷笑一声,终于睁开眼睛来,道:“那可真是遂了他的心愿。”
姜瑶月自她床边坐下,叹了口气道:“长公主昨夜寻了短见,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岂非也是如了宣德侯的意。”
虞令琼沉默半晌,才道:“你怎会懂?”
因对长公主的脾性早就心里有数,知她说话大概不会很好听,姜瑶月听了也不生气,却道:“方才对着皇上,宣德侯倒说了不少事情,皇上与本宫听了虽也觉诧异,只是皇姐才是自家人,自然是向着皇姐的。”
“他说了什么?”虞令琼到底忍不住问道。
姜瑶月一顿,然后才犹疑着道:“宣德侯说虎儿并非他亲子。”
虞令琼的脸上有一瞬的愤恨,不过很快便被她自己压了下来,脸色越发冷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