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赦不喜欢他了。
这就是招惹他心情不好的根本原因,也是他胡思乱想的最终结果。
除了占有和享用,他想不到任何让一个alpha把一个oga关在家里的理由。
越是不对他做什么,他越觉得一团乱,这还不如那晚输给顾西,跳进冷冰冰的海里去。
许嘉音从水中浮起,湿漉漉地趴在浴缸边缘,打开墙上的莲蓬头,让水淋到头顶。
水线砸到头盖骨,哗哗啦啦一片吵闹,隐隐约约,他好像听见外面有动静。
耳畔太吵,许嘉音屏息听了一会,什么也听不到,他伸出手来关掉水阀,浴室登时安静下来。
整个空间安安静静,除了水珠坠落浴缸的声音,再听不到其他。
许嘉音颓然笑笑,心道这是幻听了吧,他到底有多贱,居然还在期待周赦来看他。他为自己感到可悲。他赤裸着站起身,随意擦擦头发的水,换衣服时,见到换下来挂在一旁的大码睡衣。
在没有人看见的秘密浴室里,他还是砰砰加快了心跳,将那件睡袍拉进怀里,小心地吸了一口。
毕竟是衣物,又被他穿了一天,原主人的气息已经很淡了。
临时标记固然有用,但效果太过短暂,大约傍晚时候,他便明显感觉体内那不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已经消失了。他觉得可笑,这算不算提前体验oga的生活?漫长的发情期里,每一天都需要丈夫的安慰,要是丈夫不愿意疼爱,该是怎样凄惨。
好在,周赦对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兴趣,看样子脾气发泄得差不多,今晚不会再来了。他不来,就不用被他信息素勾引,安稳度过今晚还是没有问题的。
等发情期过去就好了,这是他作为oga的宿命。
许嘉音深深叹气,抱着那件布料,推开了浴室的门。
白莹莹的雾气在身侧缭绕,许嘉音失魂落魄地踏出去,走了几步,忽然停住。
被他睡过没有整理的乱糟糟的床上,周赦坐在那里,穿着平日里不常见的黑色正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袖口半寸衬衫白。他坐得并不端正,双手手肘搭在膝盖,撑住比例匀称的上半身,一双眸子冷淡打开。
许嘉音收紧双手,手里紧紧抓着潮湿的衣服。
舌头僵硬,无法说话。
这次,周赦倒没有难为他,淡淡开了口说:“终于洗完了?”
许嘉音脸颊一烫。
他在外面等了很久?
周赦动了动,动作之间透露出无法掩饰的疲惫,他平时一板一眼,极少有体态松懈的时刻,这会儿满身疲态,竟然散发出一种极具男性魅力的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