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冷笑,拍飞刺向身边的两个卫兵的大刀:“要杀的人没死自己先死了真是丢人。”
向虬髯喊道:“大叔,你看别人杀人自己被杀死了岂不是更丢人。”
说完这句话冲开围攻向后方跑去。
李敏紧随其后:“真是笑话,谁能杀我?”
在他们奔走的同时,项云也到了白袍军中,项南跳下马看着其血流不止的双腿。
“六叔!”他喊道,撕扯随身带的裹伤布。
项云抓住他的手:“是剑南道的人,杀了他们。”
项南点头,看向正奔逃的两人:“杀了他们!”
更多的白袍军呼啸着结阵追去。
项南要将项云扶下马:“先包扎伤口。”
项云却摇头拒绝:“不会只有两个刺客,剑南道伏兵必在附近,我们速走。”
项南看着项云的双腿,血已经将衣衫湿透:“六叔,再不包扎你就没命了!”
他的眼圈发红。
“六叔,家里被那齐氏屠杀了半数,六婶她们都。。。。。”
都死了吗?项云神情恍惚,果然不是死在剑南道手里就是死在齐氏手里。。。。。
“我先给你包扎,否则坚持不到安全的地方。”项南道,不由分说将项云搀下马,旁边的亲兵们卸下项云的甲衣撕开他的衣袍。。。。。
“不。”项云的面色惨白,眼神已经有些恍惚,但还是坚持抓着项南,“走,快走,快走,要不然就没命了,没命了。。。”
项南握住项云的手:“我有时候不知道六叔你是怕死还是不怕死。”
话音未落察觉地面的震动,更大的喧嚣从四面八方传来,项南抬起头看到向那两人追击的白袍军突然调转了马头。
“卫率!”一个白袍兵从后方疾驰而来,“不好了,我们四面被围住了。”
项南已经看到了,四周有黑压压的军阵如乌云般而来,乌云中红色墨色的旗帜飞扬,第一侯三字如血鲜红刺目。
项云说得对,剑南道兵马就在附近,再不走就走不了。
其实,原本从一开始就走不了的。
“退守,结阵。”他道,“放弃,进攻。”
。。。。。。
。。。。。。
数千白袍军结阵外方内圆,可攻可守,纹丝不动,恍若棋盘。
他们没有进攻,围拢的兵马便也停下,马蹄踏踏,地面颤抖,恍若搭在弦上的箭,一触即发。
项南从棋盘中走出来,仰头大声喊:“李明楼!”
年轻人的声音高亢清亮冲向天空撕裂阴沉的乌云。
对面的军阵分开,一人一马走出来,她穿着一身白衣,像穿透乌云的光落在大地上。
她的头发夜色一样黑,她的脸雪一样白,她的嘴唇血一样红,她的双眼像星辰,她脖颈修长,她手足细长,她有削肩,有细腰,她骑在马上,像冰块雕成晶莹剔透闪闪发亮。
没有人能直视她,但也没有人能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项南屏住了呼吸,似乎怕呼吸吹化了她。
就像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