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内城清风茶楼。
张缚、孔兴燮、李弘济、蒋秉忠、魏家家主魏旺财正在把酒言欢。
白花花的银子没有白花,笼络的一两万青皮全都打了鸡血,那些不明所以的百姓跟着鸡飞狗跳,直接或被动参与骚乱的人群达到数万人。
京师多处商铺民宅被烧,很多百姓被打死打伤,直到夜幕降临前才慢慢消停,看着锦衣卫、五城兵马司疲于奔命,他们心头无比舒爽。
青皮流氓虽被杀被抓不少,不过在他们眼中,这些人连小小的棋子都算不上,其贱命根本无关痛痒。
“诸位兄台!”
梁廷栋急匆匆进入雅间。
“梁兄辛苦,快快来坐!”
张缚面带笑意招呼。
梁廷栋脸色发黑,一屁股坐在空凳子上。
“梁侍郎这是怎么了?”
李弘济问道。
“诸位,老夫感觉今日极度异常。”
“哈哈哈,我等筹划这么久,京师这般热闹,自然与往日有别,梁兄难道不该感到高兴吗?”
李弘济风轻云淡。
“侯爷,自骚乱一起,各中枢衙门就被东厂严密监督,任何人不得离开值房,晚间下值后近半个时辰,才允许百官恢复自由,梁某这才从衙门出来。”
“很正常嘛,据闻天子已陷入昏迷,曹化淳自然不敢怠慢,此举很合理啊。”
“侯爷此言差矣,梁某离开时才获知,六部尚书及各部侍郎,今早就被孙承宗召进皇城,且不得离开文渊阁半步。”
“什么?”
张缚一愣,随即站起身。
“也就是说,六部大员都被叫去了,唯独你梁大人不在此列?”
张缚眼睛睁得大大的。
“正是!”
张缚感到不妙,心中有些慌乱,李弘济也陷入思考。
孙承宗召集各部尚书侍郎,那孔贞运、郑三俊两个吏部侍郎被关在魏家粮米店,想来失踪之事已被第一时间发觉。
“梁兄,有无关于找寻孔、郑二人的消息?”
梁廷栋微微摇头。
这事儿他还真不清楚,两人失踪虽早迟都会被察觉,这一点没啥,只是内阁单单不召他,这档子就蹊跷了。
几息功夫后,张缚再度开口。
“诸位,东厂锦衣卫已不同往日,内阁肯定已发现端倪,这讯息来得太迟了,料那孙承宗已有防范,我等须好生筹划!”
“西铭先生莫慌,容李某想想!”
李弘济随即说道。
要是他们早点知道这件事,今日就不单是骚乱了,而是提前一天行动,将文武百官制服,然后冲入坤宁宫,把准备好的小皇袍给太子披上。
孙承宗将大员集中在一起,显然有禁足等各种成分,已经到了事不宜迟的地步。
“来人!”
李弘济朝雅间外大吼。
一个家丁进入屋内。
“老爷。”
“趁现在还未宵禁,你立即去军营找大少爷,让京营兵今夜就行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