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抬头,大大的眼睛盛满了可怜兮兮的光,撅着小嘴看他,“阿琛,我疼。”那么细柔,听着让人跟着心疼的声音。
恍惚中想起第一次见她,是在韦胤的葬礼上,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也是那么可怜地看着自己喊疼。别人都叫他冷琛,只有她唤他阿琛,七分情意,三分娇嫩。
他心脏被什么东西拉住一抽一抽的,但是想到清歌可能有生命威胁,他又换上一贯的冷漠,“别装了!你懂事一点好不好,老耍小家子气!”
今夏麻木着一张脸,鼻子越来越酸,眼睛越来越湿,心越来越疼,像掉进了深渊。
没等她收拾好情绪,他毫不顾念她,冷硬地把她拖起来,钝钝的疼痛中,她好像听见膝盖上有什么东西破开的声音。
而他,只留一个背影给她。她再疼,也疼不过他心尖上的那个女人吧。
今夏被傅冷琛拖着在瞩目的人群中上了二楼。
门被他一脚踢开,老爷子和宋文娟都守在床边,床上的人痉挛着,呼吸困难。
“今夏呀,快来看看怎么回事儿?”宋文娟神情焦灼,冲她喊。
今夏她小跑着拉起裙摆挤进去,拿着小灯翻开文清歌的眼睛,手往她脖子上探了探。
傅冷琛蹲在床边,一手握紧文清歌的手,一手抚摸着她波浪般妖娆的卷发,低低,“清歌你可别出事。”
老爷子拄着拐杖沉吟半晌,面色变黑,宋文娟见儿子在自己妻子面前这样哄另一个女人,也沉了脸色。
今夏神色如常,她迅速地看了傅冷琛那俊逸的面孔一眼,不说话。
“怎么样了?”他问今夏,却不看她。
今夏不答,她历来不喜欢别人同她说话的时候不看她,显得很没礼貌,也很不尊重。
“我问你怎么样了!你不是医生吗,看了这么久没看出端倪?”他怒嚎。
“混账小子,怎么说话呢!”老爷子对着他的背脊就是一拐杖。傅冷琛忍着痛,一动也不动。
今夏双手交叠在文清歌的胸口处,有节奏
的按压着,缓了缓,又给她做人工呼吸。这样持续了半分钟,不见起色。
她神色奇怪,“这是排异反应,她接受过吗?”
这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面色都变得诡异起来。房间陷入死寂,傅冷琛的肩膀一僵,神色变得深不可测。
“傅冷琛,她接受过吗?”今夏皱眉,文清歌的事儿他恐怕没有不知道的吧。
傅冷琛猛然间抬头,捉摸不定地看了看今夏,见她虽然皱着眉,面色却无异,心下暗暗松了神儿。
良久,他暗哑回答,“是的。”
宋文娟突然咳嗽了一声,冲傅冷琛使了个眼色,今夏善于察言观色,她猜测这里有肯定有什么隐情,文清歌竟然有病在身?她怎么不知道?
再看老爷子也是一脸凝重。今夏想了想,最终没张口询问。
傅冷琛觑她一眼,见她迷茫,赶紧转移话题,“她到底怎么了?”
“昏迷,呼吸困难,喉中痰鸣音,颜面紫绀。是排异反应发作了。这里离医院太远,她撑不到那时候。”
“那怎么办?”傅冷琛急急地叫唤着,半抱起文清歌,嘴贴着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