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州愣了愣,眉头紧蹙,一句辩解的话都没说,只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的重要吗?”沈蜜冷冷地道:“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眼下不能告诉你。”
傅昀州伸手替她抹泪,语气却是镇定平静的。
沈蜜自嘲地笑,眼泪坠了一地,“是我错了,成婚后我把你想的太好了,却忘了你骨子里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沈蜜说着故意刺痛他的话,意图让他悔改,可傅昀州的脸色却格外平静,没有半分的痛楚。
“来人,夫人身子不舒服,将她带回屋里好生照料。”
侍女来将沈蜜带了回去,沈蜜失魂落魄,宛如行尸走肉。
傅昀州立在屋子里,瞧着那道身影跌跌撞撞地被人搀走,脸上不再平静,浮上了深深悲恸。
他怒意顿生,挥手扫落了桌上的一应摆设,东西跌落下来,清零哐啷,碎了一地。
砸完了一处还不够,书架,条案,统统被他掀翻,好像唯有这样,才能发泄出心中的痛楚。
待到满屋狼藉,没有一处可落脚的时候,傅昀州也耗尽了全身了力气,他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丝毫不惧碎裂的瓷片割伤身体。
他躺在地上,开始莫名其妙的笑,而后笑着笑着,便哭了。
翌日,沈蜜和傅昀州用完早膳,便去了城中一家用名的茶楼听书。
这家茶楼的说书先生,在城里小有名气,很多人都是慕名来听书,以至于茶楼里的生意也一炮而红,几乎日日都是座无虚席。
今日沈蜜和傅昀州来的时候,也是如此,两人是砸了重金才觅得了二楼的雅座。
说书先生讲故事,一般都喜欢说些当地的、发生在近些年的奇闻异事。
这样的话,一来贴近百姓生活,二来能引起人多方打听,更吸引老百姓的胃口,吊着老百姓。
德州此地多商人,不乏有传奇色彩的,大名鼎鼎的,所以那说书先生经常讲的,就是此地几个有名富商的发家史。
碰巧,他今日讲的,就是当地一个名叫钱通的富商故事。
钱通此人,穷苦出身,是乡下一个织女跟庄上佃户生下的孩子,五岁的时候,父亲还不幸离世,留下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长大。
好在那织女有志气,拼命干活也要供孩子上私塾,做学问。钱通长到十多岁的时候,很是争气,一下便考上了县里秀才,她母亲自然是在村里扬眉吐气了。
考上秀才后,钱通打算一边继续科举,一边在县衙寻个差事做,可俗话说得好啊,兜里无银莫进城,官场无人莫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