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有新房不住,去租房子,那是傻瓜。
看刘秀英不以为然的神色吴晓梦就知道她没听进去,为了两个孩子多劝了劝吴能文,“大哥,你自己闻,这房子里是不是气味特别重?现在的材料很多甲醛,是致癌的。”
从吴能文家出来,吴晓梦打了车回家。
吴能富回来了,吴建国和张玉兰也跟着一起来了,吴家村这么多年没人坐过牢,吴能武这是开了先河了。吴家近两年来搞得红红火火,很多人当面恭维,背后嫉妒,这一出事,看笑话的比比皆是。
“晓梦啊,陆韫他爸是当官的吧?你让陆韫跟他爸商量商量,能不能走走关系,把你二哥救出来?你侄儿还那么小,要真判刑可怎么办啊?”张玉兰眼睛红肿,头发都白了不少。
“求不了,陆韫他爸铁面无私。”她不会让陆韫去求陆建国帮忙,先不说陆建国会不会帮忙,她觉得这就不应该去跑关系,吴能武能犯罪,那他就应该坐牢。
“试一试吧?啊?”张玉兰不肯放弃。
吴晓梦没说话。
吴建国‘吧嗒’抽着烟,突然说道:“公安那边的人说,只要将三万块钱补齐,就能少判两年。”
“前几天交了一万二回去,吴能武之前还了借我和大哥的两千块,这钱我让能富明天就交回公安局。”
吴建国吐了口烟,“这样也才一万四,能武放了一千块在家里,我们也带上来了,一万五,还差一万五。”说着,吴建国看向两个子女。
这个家,只有能富晓梦能救得了吴能武。
吴能富皱眉道:“那吴能武就花了一万五千块了,这么多钱,不知道他是真的花光了,还是不拿出来。”
张玉兰抹泪,“我听他们说,能富过年的时候打牌都输了三千多块钱。”
吴晓梦没插话,吴能富也保持了沉默。
吴建国不得不说道:“能富,晓梦,你们和能武是同爹共妈的亲兄妹,能武要不把钱还回去,起码要判七八年啊,你们凑一凑,把钱替他还上吧,等他坐牢出来,再还给你们。”
张玉兰知道这个要求过分,可她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二儿子坐那么多年的牢,坐过牢的人还有什么前途呢。
“晓梦,算妈求你,你帮帮你二哥吧!”
吴晓梦霍地变了脸,站起来,压不住怒火,“吴能武他就算坐十年牢,那也是他应得的惩罚,你们有没有想过,他诈骗的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呢,明知道这是违法行为还是要去做,他回来才多少天啊,一万五千块就这么挥霍掉了,让我出钱去给他减刑,我没这个闲钱。”
吴建国也理亏,沉着脸不说话了,张玉兰过来拉吴晓梦,“晓梦,你别生气。那是你亲哥啊,你忍心看到他坐这么多年牢吗?”
“跟我没关系,我也没这个钱。”吴晓梦将自己准备好的一千块,加上吴能文退回来的,一起放在桌子上,“这是吴能富之前还给我们的,大哥那边还差一百三十块,他明天就把钱拿过来。”
李红本来坐得好好的,突然扑过来,跪倒在吴晓梦面前,一边给她磕头一边求她,“晓梦啊,二嫂知道我们以前亏待你,你打我骂我都行,你救救你二哥吧,二嫂求求你!”
吴能富担心李红太过激动会伤到吴晓梦,连忙将李红拉开。
吴晓梦看了一眼坐在厨房里的家人,她爸妈正在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她,李红还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吴晓梦刚重生的时候,想要的是家人平安健康,为此她愿意为家人做很多事情,可现在,家人这个词成了负重,他们用‘家人’来要求吴晓梦做一些不合理的事情。
吴晓梦回房间抓起背包,简单地收拾了行李,用牵狗绳牵起毛毛,离开了钢铁巷,打车回到了她和陆韫的家。
一进门,因为多日没人居住,暖气关闭了,太过空旷的房间有一股寒气,毛毛摇了摇尾巴,也认出了这是它的家,开始撒欢。
吴晓梦长长地吐了口气,很奇怪,回到这里,突然就身心放松了,仿佛所有的不愉快,都被那道门关在了外面。
吴晓梦抓起电话,给陆韫打了传呼。
等了十来分钟,陆韫回过来了。
“你回家了吗?我还有几天才能处理完。”
吴晓梦没将吴能武的事情告诉他,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和他说说话。
“我一个人也没关系,我会注意的,家里面门都是反锁好的,围墙那么高,没人进得来,再说还有毛毛呢,它会保护我的。”
毛毛不到三个月大,叫唤都带着奶味。
另外另一头,陆韫还在整理资料,他抽出半个小时和吴晓梦通了电话,挂断之后还是不太放心,又抓起电话给胖子打了一个,让他给吴晓梦安排一个司机,接送她上下学,车就开陆韫的那台。
第二天吴晓梦刚出门,就看到陆韫的车停在路边,还以为陆韫回来了,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紧接着,胖子从副驾驶下来。
“晓梦!”
司机给吴晓梦开了门,从胖子嘴里,吴晓梦才知道是陆韫的安排。
吴晓梦将自己的课程表给了司机一份,这样他就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