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诺缩在马车的座椅上悄悄注意着维基莉可的神态。她还是拉着脸靠在车窗上一言不发,看起来火气还没彻底消去。
“真是太突然了,没来得及和海德温他们告别。。。。。。”德拉诺遗憾地叹了口气说道。
维基莉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从德拉诺怀里一把抢过一只手提箱,解开了两端的金属锁。
箱子里是一件叠好的精制披肩,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披肩里夹着一份书信,维基莉可扣掉封口的火漆印,打开了信封。
“亲爱的女儿,希望你能原谅我曾经的离去。你的母亲是这凡间一切美好的象征,是我的生命之火,她的离开让我们的家庭彻底的破碎了……很抱歉我没办法出席你的毕业典礼,希望这礼物能代替我和你在天国的母亲保佑你……
永远爱你的父亲:
亚伯拉罕”
不知道这封信被父亲藏了多少年,整张纸都因为氧化而发黄变脆,还有很多字段都被液体消淡了,只留下怪异的褶皱。
除了信纸以外,信封里还夹着一把钥匙,上面用弥萨兰语标注着:“以传承之血,滋润荆棘。”
维基莉可不理解这是什么谜语还是咒文,但她很快认出了绣着红色花纹的披肩——那是她记忆中母亲最后一次出现时穿着的披肩。
她将手指轻轻地拂过披肩上的流苏,黑山羊毛的手感就像海面泛起的波浪一般柔顺。
“很漂亮,你穿着会很合适的。”德拉诺试图缓解着尴尬。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不知道爸爸又在想什么花招。”维基莉可忽然警觉了起来,似乎怀疑父亲会在这披肩的角落里藏着一只眼睛一样。
车夫忽然拉紧了缰绳,车厢伴随着马匹的嘶鸣停在了原地。
德拉诺忽然警觉起来,他翻出随身携带的皮箱,准备随时拔出枪剑。
他拉开窗帘向外望去,那是一座屹立在山巅的城市,从正面望去整座山都被扭曲的巨树覆盖。而就在不远处的山脚下,火蛇正狂妄地肆虐。
“那是……福济山?”维基莉可对眼前的情景感到陌生。但就算凭着她模糊的记忆也能确定,福济山应该是一座景色宜人的庞大疗养院。而眼前这一片狼藉的大地看起来简直就是个坟场。
“皇城的边界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就在二人望着这恐怖的山庄出神时,马匹忽然受惊地狂奔起来。维基莉可牢牢抓紧了窗框,马车笔直地向山坡下冲了进去。
就在冲入树林的那一瞬间,四处忽然传来了诡异的呢喃,那声音越来越响,就像是恶魔对着鼓膜疯狂的低语。
“把耳朵捂上!”维基莉可立马向德拉诺喊道。大地忽然开始震颤,马车失了控地在森林里越钻越深。随着那呢喃声越来越狂躁,从地底窜出了无数巨大的触手在空中挥舞着。
“这些是什么!”德拉诺感觉世界末日似乎近在咫尺,那些巨大的触手推倒了树林,拍在地上激起无数石砾向马车袭来。
车夫被石块砸昏了过去,马车向着烈火径直冲去。
维基莉可深吸一口气,她抓稳了车窗翻上了车顶。她将车夫拴绑在座椅的一旁,扯过缰绳调转着马车的方向。
马车在维基莉可的控制下渐渐偏离了向着烈火的路径,就在马车与蹦出的火蛇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德拉诺透过烈火看见了几个神秘的人影。
他们穿着黑色的长袍,光着脚站在烈火中心的焦土上。他们围绕着一座诡异的雕像吟唱着什么,那声音就和之前听见的呢喃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