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爷,夫人让拔去这些茉莉,栽种玫瑰。”仆妇恭敬的答道。
大夏天的,茉莉正值盛开,偏要拔去,明明不是种植玫瑰的时节,偏要换种玫瑰,他的这个夫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周明海觉得自已胸中有一团火,随着升起的太阳,一路烧到了正房。
“好好的拔掉那些茉莉做什么?”
正房里,宋絮晚正在画眉,听到周明海自从昨夜归来,第一句话不是解释而是质问,她眉毛都没有抬一下,继续画眉。
等两道眉毛都画好,她才懒懒转过身,笑道:“我闻到茉莉花香会起风疹。”
“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往年都好好的。”周明海觉得宋絮晚是强词夺理。
凉凉的看了周明海一眼,宋絮晚接过白芷手里的玫瑰花露,轻轻的在手腕上抹匀。
在周明海忍不住发火的时候,才似笑非笑道:“昨天。”
“晚上沐浴,丫鬟放了茉莉花汁水,很快身上就起了疹子,想等着夫君回来请大夫,结果夫君深夜才回,妾身难受了一夜,早起才好。”
提到昨晚的事情,周明海明显有些心虚,不过想到那些茉莉被拔去,还是心疼的不行。
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嘟囔道:“种在宁宁院子里,你少去那边不就没事了。”
若是放在往常,宋絮晚少不得拉下脸,埋怨周明海不够体贴,再闹一通脾气让他哄。
现在嘛,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她笑笑让丫鬟摆了早饭,没问一句周明海,还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饭罢,周明海抬脚离开,也没有说去哪里,这对于常年恩爱的夫妻来说,是少有的冷淡。
果然男人心不在了,魂也就没了。
宋絮晚给了云嬷嬷一个眼神,云嬷嬷叹了一口气离开,开始安排人手。
跟踪周明海的,调查周明海的钱花在哪里的,连昨天周明海去了哪里,和谁一起喝酒,都有人分头开始打听起来。
这一切周明海都不知道,他这两天专门从衙门告了假,就是帮闵绒雪安顿下来。
今天过去流云别院,他要见见闵绒雪的儿子,在看看闵绒雪那里还有什么缺少的没有。
流云别院里,季墨阳已经从浮云寺搬了过来。
对于母亲这个旧时友人,他很是感激:“母亲,您这位旧友家居何处,他如此帮扶,儿子理应上门道谢。”
闵绒雪温和的看着儿子,分开时才和她一样高,短短半个月不见,似乎已经长高了不少,如今也是能顶门立户的顶梁柱了。
她这些年,虽然有哥哥闵清平和周明海帮扶,但是独自一人拉扯两个孩子,也是经历了许多苦楚。
好在等季墨阳科举之后,一切境遇就都变了。
“你安心读书就好,道谢的话,等你科举之后也不迟。”
儿子素有才名,常被人称为少年天才,这次科举必定能够高中,到时候在上门道谢,也不矮了自家身份。
而且,她还不太想和周明海走的太近,也可以说不想让儿子知道,她和周明海走的太近。
对于闵绒雪的话,季墨阳从不反驳,既然母亲觉得不急,那他就先以科举为重。
“有件事还请母亲允许,儿子晚上住在这里,白日里想去浮云寺,和同窗一起温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