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姩昨晚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睡得早醒得自然也早,睁开眼便看到一张俊脸在眼前无限放大。
自从两人同睡一屋,难得她比他先醒,看着这张好看的脸庞,唇角微微翘起,心情莫名愉悦。
目光流连,脑海中蓦地浮现出昨晚的情景,他宽阔的后背,动听的情话,还有他温暖的手掌……
他昨晚给她足底按摩了很久,久到她都不知道他是何时睡下的。
习惯了独自面对风雨的人,突然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这种天翻地覆的改变令她有些茫然失措,心中困惑不安,贪恋这份温暖却又害怕这一切只是稍纵即逝的美好幻象。
安姩轻轻地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些纷乱如麻的思绪。
清润眸光似画笔,仔细描绘着男人的面容,从眉眼到鼻尖,最后停留在他淡红的唇瓣上。
安姩咽了咽喉,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后,缓缓挪动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吻了上去。
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刚想撤回身子,原本紧闭的眼眸却骤然睁开,黑亮的眸底恰似一汪清泉,蓄满了得逞的笑意。
下一瞬,大手紧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紧紧按进怀里,辗转亲吻,炽热缠绵。
餍足之后,盛怀安才心满意足将她松开,本就红润的唇瓣,被他亲过后,更加娇艳欲滴。
安姩有些失神,心里像小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她微微吞咽了一下,轻声说道:“早啊……”
男人勾着唇轻“嗯”了声,又问:“早上想吃什么?”
安姩回头看了眼时间,“可能来不及了。”
“没关系,带到车上吃。”
车后座,盛怀安左手举着牛奶,右手拿着纸巾,目光如暖阳,静静地洒在安姩身上。
安姩咬着豆沙包,被他如此炽热的目光盯着看,咀嚼的动作都变得轻柔了起来,她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已的脸颊,疑惑地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男人将牛奶递了过去,字音平缓,“有啊。”
安姩怔住。
有?什么东西?她也没化妆啊?不存在妆花吧。
“什么东西?”
“漂亮的五官。”男人说起骚话来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前排开车的楚瀚只觉虎躯一震,心中暗自腹诽,我靠,这是他能听的吗?这时候他是不是该装聋?硬是把这辈子最伤心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勉强克制住上扬的嘴角。
安姩咬着吸管,看着他,心想,这人……竟然也会说这种哄人开心的甜话。
“那个……今晚我要去舞剧院那边排练,可能会晚点回家。”上一个话题她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巧妙地转移话题。
“舞剧院排练?”
“嗯,尹老师的舞团,下个月苏南站的演出,我有幸被邀请参演。”
“苏南?”盛怀安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大拇指与食指来回摩挲,是他思考时的一个习惯动作。
“怎么了?”
“没事。”男人敛起眸底复杂情绪,侧目看向安姩,“什么时候去?”
“三月中旬。”
“好,把牛奶喝了。”盛怀安指了指她手中还剩一半的牛奶。
红旗国礼所到之处,交通似乎都为它让路,无论是繁忙的十字路口,还是拥挤的城市街道,它总能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优雅地穿越其中。
车辆停在学校门口,下车前,盛怀安又轻声嘱咐道:“晚上我去接你,今天我会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有事给楚瀚打电话。”
安姩点头,“好,我知道了。”
时针无声转动,舞蹈教室里的音乐时而如汹涌海浪,慷慨激昂,时而轻柔如风,缱绻温柔。
教学楼门口有一抹身影一直在楼道口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