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见大周后,当周夫人说起要回去的时候,大周后似乎也没有挽留之意。kanshuchi刘璃无奈,现在无论如何也要死赖在宫里啊,想来想去,也只有李煜能留下她们了。
可是两个宫女一直都和她在一起,实在走不开去见李煜。就在她烦恼的时候,李煜的贴身太监王公公偷偷给她送了一封信。
趁着宫女不注意,她拆开了信,只见上面是熟悉的笔迹:
今夜子时,画堂南畔。
是李煜约她见面。她将信纸放进了怀里。这倒是个好机会,她正想找他呢。
子时将至,月光朦胧,万籁俱寂。刘璃见周夫人已经睡下,其他几位宫女也打起了盹,悄悄地轻步走出画堂,慢慢向画堂南畔走去。
格达!脚下的鞋子忽然发出了敲击声,她吓了一跳,差点忘了现在自己所穿的金缕鞋是木底鞋,走在石板地上格外清晰。她想了想,只好脱下金缕鞋,提在手上,前瞻后顾,做贼一般地向南畔走去。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却又想不出究竟熟悉在哪里。
走到画堂南畔,就看见一位男子正静静地背向她站在花架下。听见了响声,那男子缓缓回过头来,正是李煜。
月光下,他的容姿更是俊雅无双,一抹动人的笑容从他唇边轻轻漾开,黑如子夜的眼眸中闪动着耀眼的光泽,更胜过这漫天星光。
“若微,你来了。”他刚说了一句,目光忽然停留在刘璃手里的金缕鞋上。
“啊,姐夫,这鞋子的声音太响,你也知道我怕被人发现,所以只好……”她赶紧解释道。
他脸上笑意更浓,上前了两步,低声轻唤:“若微……”
“姐夫,我想和你说……”刘璃刚说了一半,忽然手上一暖,转眼间自己的手就被他握在手里了。
“叫我重光。”他的笑容似月光一般温柔。
“啊,姐、姐夫……”她想挣开他的手,却没有挣开,只好再一用劲,正好李煜也放开了她,她收力不及,身子一斜,居然不偏不倚地落入了他的怀里。
“若微,你知道我的心意,不然你也不会来赴约,对不对?”他一边说着,一边顺势搂住了她。
“才不——”她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他轻轻捂住了嘴,“别说话,是巡逻的侍卫,你也不想这个样子被他们发现吧。”
她仔细一听,果然不远处传来了侍卫巡逻的脚步声,再抬眼看他,他的眼中掠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不要动哦,如果被发现的话,你在你母亲那里就不好交代了哦。”
她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咬他一口,想不到他居然有这么狡猾的一面。
夜风吹来,从他身上隐隐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檀香味,他轻柔而略带调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入了她的耳畔:“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她的嘴角又开始剧烈抽搐:不会吧,后世流传下来的这首著名的偷情诗,居然、居然是这样诞生的……
怪不得,刚才的情景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熟悉呢……
好恐怖的巧合。
待那些侍卫们离开,她赶紧从他的怀里跳了起来,落荒而逃。而原打算要求他的事情,她此时是完全想不起来了。
就这样过了几日,在刘璃还没想到办法时,李煜又在移风殿大摆宴席。在宴席中,自然少不了窅娘的献舞。
窅娘一舞终了,柔媚地轻移莲步,来到了李煜的身前,正要为他倒酒时,却听大周后说了一声:“等等!”她微微一笑,望着一脸莫名的窅娘,“还记得上次你戴的黄色杜鹃吗?”
她的话音刚落,窅娘的脸色就变了。
“抬上来。”她低低地说了一声。
流珠和几个太监抬着一盆花走上前来,一股奇异浓郁的香味立刻弥漫在空气中。
竟然是那盆黄杜鹃!
刘璃心里一沉,这个女人,竟然还没有把这盆花处理掉!
“启禀国主、国后,这种黄色杜鹃,虽然外表与一般杜鹃无异,实则却含有——剧毒。”流珠望了一眼惊讶的众人,“这是奴婢无意中发现的,不信的话奴婢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