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也不回家吃饭,你们家肯定又是豪华营养大餐呀。姚汀喝了一口饮料,还有些冰牙,无不调侃地对他道。
不想回家。
怎么了?
二位的面来嘞!
宫观洋欲言又止,喉结翻滚了下,接过老板手中的面放在姚汀面前,换了个话题,你寒假打算干什么?
姚汀拌着面说,不知道,也没什么计划。你是不是还得每天去补习班?我看恩桃也在报名名单上。
嗯,比上学还累。
你爸也真是太拼了,你成绩那么好还要求那么高,不像我爸,任我自由。。。。。。
说到一半的话像是崩断了根弦。姚汀看着弹弹的鱼丸,到嘴边的句子蓦地被堵着说不出来。不经意间提到了内心深爱着的,却已离开的人,让她无法完成未说完的话。
想到这里,宫观洋的心也随着姚汀刺痛了一下,含糊地道,吃吧。。。。。。面要凉了。
埋头吃面,姚汀眨了眨眼睛,觉得眼里的水雾一定是因为面的热气太熏人。
吃完饭回到家还不到晚上8点,家里的寂静将那久远的孤寂不断放大,再放大。姚汀在昏暗的家中无序地缓慢踱步,连灯都不愿打开,光亮只会更让她感到孤独。
一个人,又是一个人。可为什么感觉不到一点自由的感受呢?为什么站在这个家里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呢?
渐渐地,姚汀想立刻摆脱这份窒息感。她坐立难安,决定先去孟浮生家楼下等着他和浅念。有了这个念头后,她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们。
沿路树枝上的雪像要把枝干压折,她小心翼翼地躲开地面上结的冰。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想见的人,她的脸上便不自觉浅笑着,总算感到呼吸顺畅。
她快走到小区时,却看到小区大门口围着一群人,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现在这世道呦,小子都敢打老子了呦。
这孩子不是咱小区4号楼的吗?好像就他一人住。
旁边那个姑娘是他妹吗?我看是老子不管儿子吧?
姚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想要穿过人群走进,这时听到了女孩害怕到颤抖的哭声,哥!别打了!
是浅念的声音!
顿时,姚汀焦灼地向前挤,在推搡中终于挤到了人群最前面。然后她就看到了孟浮生一拳打在一个衣着邋遢,穿着破旧棉袄,40多岁的男人脸上。一拳下去后,不顾那个男人的反抗,孟浮生又将他从地上拽起。
当拳头要再次落下时,浅念哭着用双手拉着自己的哥哥,试图让他冷静些。而旁边的地上散落着的是被摔开的行李箱。
孟浮生却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似的,他凶狠地抓着那个男人的衣领,咬着牙低吼,你要是再敢来找浅念,我一定把你的腿打断!
他的眉尾被划破,声音嘶哑破裂,身上还有脏土。孟浮生拽着衣领的手用力到泛出青白,怒火已让他的眼神不太清醒,或许下一刻就要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浮生!姚汀唤他,想都没想地跑向他。
听到声音的孟浮生,似乎骤然清醒了几分,可又迅速一手将姚汀拉在身后,他高大的身躯遮拦住她,像是怕那个男人看到她一般,像是预料到那个男人会带给姚汀麻烦一般。
姚汀走近之后,能闻到那人身上浓重的酒臭味。她听到那个男人挣脱开孟浮生的桎梏,醉醺醺含糊不清地对他道,小畜生。。。。。。长大了,都有马子泡了啊!
要不要老子教你怎么搞大她的肚子!
那人斜睨着望向姚汀的眼睛露出猥琐的精光,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孟浮生就将他按倒在地,要往死里打。
姚汀速即拽着孟浮生的衣服想要制止他,心惊地喊道,会死人的!
事情发生时这怎么看也是家事,小区的保安本没想多管,而看到情势越发严重,这才上前拉开两人,来回拉架。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男人终于被赶走,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开。
超出常规生活范围的事件,让姚汀觉得混乱、寒冷、陌生,她听到了树枝被雪压折的声音。
姚汀抱着痛哭到无力瘫坐在地上的浅念,凝眉望向孟浮生,有些陌生的他,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这一面的他。
而孟浮生的视线却始终回避着她,他将地上的行李快速装好,扶起她和浅念。他一系列的动作无措又慌乱。
良久,在昏暗的夜中,孟浮生突然如同认错的小孩一般,低声对姚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