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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欺凌（第1页）

b“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冲一个女孩发那么大火。”回到家中，张志伟显得有些惊奇地调笑着，“你不是一向都不会对女人开骂的吗？你不一向都怜香惜玉吗？你不一向都是扮演正义化身，谦谦君子吗？”

“我高兴，我喜欢，我破例！行了吧？”小凡余怒未消地说着，冲他瞪了一眼，“她就是活该被骂，你说这女人发哪门子骚啊？好好的她凭什么瞧不起咱们乡巴佬了。这些城里人就是狗眼看人低。她凭什么就看不起农村人？这种人，你不给她点教训她一辈子都长不了见识，池里的王八塘里的鳖，都是一路货色。”

“谁叫你今天穿成个民工样的？”张志伟忍不住说。

小凡这才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出门时自己没有在意，此时再细看自己的这身打扮，的确是有点不容乐观，上衣倒还凑合，虽说有点灰突突，至少可以蒙混过关，最关键的是那白衬衣的领口是有点龌龊，要想看出是什么底子，只好白费力，那条黑色的长裤此时最有掩盖力了，只是磨得发亮的部位还是说明很久很久没有和水接触了，再往下移脚上的鞋子也不合时宜地在此时张嘴了，审视完自己的这一副尊荣，小凡无奈地又咧开嘴苦笑不已。心里不禁又叹了一口气：“是啊，这几天，我衣服都没洗过了。”

“要是英子在，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责怪我这么邋遢了。”小凡苦笑一下，张志伟的话无意中勾起了他的心思，“她是不会容许他的衣服这么脏穿在身上的。她是一个很爱整洁的女孩。”

“要是玉红在，我也不用这样整天心思不定的。”张志伟眼见小凡提及英子，也不禁想到了骆玉红在他身边的种种好处，这个沮丧的情绪似会传染一般，他也情不自禁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半晌才说：“小凡，我真的不想在福州待了，要不，我们去广州看一下，怎么样？至少，不至于找不到工作吧。现在你看看，福州这地头真的很欺生，找了一个多月的工作，可一点眉目都没有。”

“广东那边有熟悉的朋友吗？”小凡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也觉得在这边事事不顺，是不是换个地头打工，会好一些，东方不亮西方亮，除了星星还有月亮，树挪死，人挪活。换个地方说不定真的会运气好一些。

“有，我们有一个同学赵少丰就在广东佛山那边，我与他联系过。”张志伟见小凡这次居然没有再反对，心下不由大喜。

“他在那边做什么工作？”小凡看着张志伟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他知道这家伙一向心浮气躁。不安于现状，但又不踏实，所以对他的话仍是不放心的。

“这个，他说在一家大公司做事，收入还不错。听他说在那边也混得不错的。终于实现了脱离农民工这个理想！唉，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这个理想啊？”

张志伟一边满脸的仰慕赵少丰的成绩，一边在唉声叹气自己的时运不济。

“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幸好还有差距，不然，谁还稀罕理想？”小凡白了一眼张志伟那满脸的仰慕之情，略一沉吟，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他有些相信了在福州看来是还真混不出什么名堂，再说了，英子不来了，他留在这个伤心地实在没什么意思，但心里对离开福州总有一些说不出的怅然若失的情绪，究竟是待久了有了感情？还是心里仍保留着英子会回来找他的一点点希望？他也说不清楚，甩了甩头，“好，你与他先联系上，再问明白些，我再去找两天，如果在这两天内，仍找不到工作，那我们就去广州看看。”

次日一大早，小凡想到应该去金山开发区碰碰运气。因为周边的工厂他都找过了。像福兴投资区、洪山科技园区、盖山投资区等，都跑了几次了，但都没有什么工厂招工，就是有招的，要么要求的条件小凡够不上，要么确实工资太低，实在没办法做下去。

金山工业区也算是福州开发区中较早的一个工业区。

小凡想这边相对偏僻一些，应该来找工作的人要少一些，那他能找到工作的机会就会大一些。

他骑着那辆借来的自行车，从大门进去，一家一家地仔细瞧着四下门口，希望能看到一些招聘的广告。但骑了大半天，几乎绕了大半个工业区了，却没有一家招工。

小凡心下不由得真的惊慌起来，这一大半这么多的工厂竟然没有一家招工的。看来，今年实在难得找到工作了。

可他心里还总抱着一丝希望，心下想，既然都来了，那就整个工业区都转一遍吧，主意打定，他继续向前骑，打算如果真的找不到，就骑回家了。骑不多一会儿，远远就看见有一个厂子门口贴着一张大大的招工启事。

小凡不由得心下大喜，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于是飞快地骑了过去。稍看一下，不由得又失望极了：上面写着只招女工。他想了想，决定下车去问一下：“万一男工也招呢？自己又不比女人差。女孩能做的活，我也能做啊。”

心里这样想着，他就先去那边门卫室里探头望去，正想敲门。忽然，从旁边走过来几个戴着红袖章的人。

其中一个人拉长一张马脸，吊着眉，极像电视剧中的二鬼子，冲着小凡喝道：“小子，你在这贼头贼脑的干什么？”

小凡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当看清面前站着四五个戴着红袖章的巡防后，才放下心来，说：“我找工作啊。怎么了？”

“找工作？”那人满脸的鄙夷之色，混浊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小凡一番，瞧不起人那种模样就像小凡邻家的杂毛狗低眉吊眼从门缝里瞅人的神态，“看你这样儿，怎么也不像找工作的。拿身份证过来看一下。”

“拿身份证？”小凡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那人，好像是治安队的，想了想在这个地头，满地都是当官的，查暂住证的、查身份证的、查未婚证的，只要是屁民，被盘查与审问都是极为常见的事情，谁叫自己是一个屁呢？只好把身份证递了过去。

那人看了一下，好像没有什么破绽，才把身份证还给小凡，招呼了一下身后的几个人：“没什么问题，我们走。”

几人才转身走两步，其中一个人觉得没有捞到什么油水，显得很不甘心，忽然回过头来，向正准备走的小凡喝道：“喂，你给我站住！”

小凡愣了一下，看了那人一眼，心下不满地说：“又有什么事了？”“你这自行车哪来的？”那人说着就又走了过来。

“嘿，这就怪了，我骑的我朋友的车啊，难道是你的？”小凡看了他一眼不满地说。

“是你的，那把你的自行车发票给我看一下。”那人看了小凡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