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回去了,苏阿姨,谢谢款待。”
吃完饭和帮苏阿姨洗完碗筷后的文逸就打算告辞了,毕竟自己就一天的时间,家里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洗完的衣服还要取下来,还要准备带到宿舍的东西。
一个人在家总归还是要忙上许多的。
阙母有些可惜地看着将要离开的少年,感觉和文逸相处的时间还是很轻松愉快的,而且只要他在,苏苏的话也就跟着多了起来。
想到这的阙母看了一眼女儿,示意她去送一送少年,阙苏月就点点头,然后跟着少年一起走出了家门。
两个人走在阙苏月所在的小区,慢慢地走着,因为时间是中午饭点,基本上没什么其他人在外面,夏末的正午也是热得惊人。
“文逸同学,我妈叫你去帮她的时候,是不是和你讲了些什么?”
阙苏月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毕竟叫帮忙应该还是叫自己去帮会好一点,没有理由让第一次来家里的客人就去帮忙的,而且前后文逸同学和母亲之间的那种有些微妙的氛围也消失了,文逸同学也不再那么拘束了。
所以一定是母亲和他聊了些什么,而且大概率和自己有关。
文逸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说:“差不多吧,主要就是问了一下你在学校的表现和我怎么看你的,不过你妈可能误会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了,和张婶差不多。”
阙苏月却是不以为然,自己早就知道这个了,实际上自己也知道父母在这方面比其他家长应该是开明许多的。
察觉到阙苏月的不以为然,少年有些无奈地笑笑,也是,阙苏月同学应该不是会在意这些事情的人,少年又想到了些什么,严肃起来,开口:
“你清楚你的病症到底有多严重吗?你妈妈和我提到了一点,但是没明说,感觉你的病症很严重啊?”
却不料阙苏月点点头,直接开口道:“我知道啊,我这种病是先天病变,极为特殊,目前国际上记载的类似病例也都不到20,而且无一例外,全无生还,活的最久的患者也在27岁的时候死去了,我的病发时间医生们推测大概是19到20岁。”
文逸十分意外,张大了嘴巴,虽然隐隐约约已经有这种感觉了,但是没想到真的如此严重,更没想到眼前的花季少女居然可以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种残酷的现实。
“你爸妈和你说了?”
阙苏月眼神微暗,摇了摇头:“没,是我小时候一次偶然机会装睡偷听到的,爸妈一直没跟我讲过这些。”
少女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着天空,有些出神。
“当时我还小,却偏偏记得那次的对话……”
(‘大夫,这个病……’
‘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只能控制,运气好的话,苏月小朋友应该能活到……差不多十七八岁到二十岁左右吧,如果控制得好的话……’)
少女当时做完检查正是疲惫的时候,被父亲抱在怀中,闭着眼睛听到了这所有的残酷。
(‘我们现在能做的很少很少,除非出现神迹,才能拯救这个孩子……对不起’)
阙苏月眼神闪烁,自己的名字包含了父母的姓氏,以及如明月般美好的祝福: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爸妈一直没有放弃治疗我这种奇怪的病情,他们卖掉了原来的房子带我治病,控制病情,还花钱买价格昂贵的特效药帮我延缓病情,我能活着的19到20年,是他们最大的努力了。”
知道自己本会死在20岁的少女没有一丝的害怕,只是满眼愧疚,看着天上有些慵懒的碎云,小声地说:
“我很对不起他们,如果不是我的话,他们应该能有更美好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