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对你说的?”沈君昊问得很急。
按时间算,沈子遥的信肯定还没有送到沈子寒手中。
云居雁抬头看着他脸上的焦急,说道:“殿下的原话是‘沈哥哥上奏父皇,说他两三年内都不会回京,连过年都不会回来。,”她隐下了那句:“这都是你害的!”
沈君昊想了想她的话,又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情中多了几分凝重。
云居雁原本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凤箫的事。她相信他是好人,可是他为什么在答应她的第二天就去找于翩翩?她知道薛氏她们一定在等着看她的反应,可她能有什么反应?她可以有什么反应?
短暂的沉默后,云居雁问:“灯草已经把地契拿给我了。我能找原本的管事或者庄头来问问吗?”
“一般的杂事都是马管事处置,我不在的时候,他有时会向二弟请示·之前你和岳父岳母去的那家茶酒就是。我明日让他来见你。至于你手上的这几块地,是祖父不久前才给我的,现在应该还是原来的人在管着。我对你说过的,这和家里的产业无关·除了祖父,父亲他们应该都不知道。”
“你不是说······”云居雁无法理解。如果他早已决定离开沈家,那么他要田地干什么?又不能带走。
沈君昊明白她的意思,笑道:“祖父要我死心塌地替他办事,我总要做些事让他安心。”
云居雁看着他的笑容。这一刻她又觉得他是相信自己的。“你今天去了哪里?我记得早上的时候你穿的不是这件衣裳。”她还是问出了口。她紧张地等待他的回答。她只要他的实话。
沈君昊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避重就轻地说,他去见沈子遥了·因衣服淋湿了,所以换了一身。云居雁心中说不出的失望。沈君昊看她低头不语,亦是失望。在他眼中,如果她知道他去找于翩翩了,那么她应该同样知道他不过是说了两句话就走了。他连东西次间的床都拆了,他的表现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云居雁刻意不去想“于翩翩”三字。她知道他在乎沈子寒,所以她问:“据说沈将军去边关已经很多年了,皇上就没想过把他调回来吗?”
“你怎么会说起这事?”沈君昊不答反问。
“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云居雁勉强笑了笑。
沈君昊更加肯定她的情绪十分不对劲。~“是不是四公主另外还对你说了什么?”
云居雁摇摇头·又点点头。她还不及张嘴,玉瑶在门外问:“大奶奶,再过一会儿就要摆晚膳了。”她的言下之意·云居雁做了大半天的面条要不要下。她怕这是惊喜什么的,不敢问得太明白。
云居雁原本是想亲自去下面的,但这一刻她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又正色对沈君昊说:“四公主确实对我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我想对你说,我的心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
“容纳一个人?”沈君昊重复了一遍。在他看来,云居雁在他面前说这五个字实在太伤人了,这根本就是在警告他不要做无谓的努力。
云居雁一心想解释她和沈子寒之间的问题,只是急急陈述:“对我而言,我和沈将军只是在祖父的寿宴上见过罢了。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不可能与他有任何交集。”
“四公主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云居雁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很郑重地对沈君昊说:“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你对我有疑虑是正常的,可你和沈将军相识多年,你应该知道他是光明磊落的君子。”
沈君昊看着她,只说自己并没有任何误会。正因为他太了解沈子寒的为人了·才会知道他是真心喜欢她的,否则他也不会在知道她是他从小定亲的未婚妻之后马上参军离京,更不会一方面努力避嫌,另一面却忍不住关心她。摸着良心说,沈子寒为她做过的事远远多于他。
云居雁知道他嘴上说没有误会,实际上根本没有释怀,可是能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她还能怎么样?她无法再解释,只能问:“其实有件事很奇怪,四公主如何会起了误会?”上次在永州的一系列事情,她也觉得四公主是被利用了。
沈君昊当然想过这层,他曾经问过四公主,不过此事涉及凤箫,而他想把凤箫交还沈子寒,并亲口告诉他,他已经下决心与云居雁过一辈子。当下,他不知道云居雁对凤箫的了解有多深,也不知道她打算如何处置,正斟酌着措词,玉瑶在门外说,晚膳已经摆好了。
虽说是食不言寝不语,但今日的饭桌上,气氛格外沉闷。两人各怀心思,又在各自揣测着对方的想法。他们都小心翼翼的,既不想破坏好不容易建立的关系,同时又觉得是对方辜负了自己期盼。
晚饭过后,云居雁趁着沈君昊去洗手,交代了一声自己去书房,直接躲了起来。
书房内,她呆呆地看着桌上的地契,一动也不动。理智上她知道自己不该怀疑他的,她告诉自己,她应该相信他,或许他只是去安置于翩翩。可感情上,她问了他的去处,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