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坐在宽长书案后,静静“嗯”了一声。
傅简堂挑眉:“这有必要吗?”
有些不过一点墨迹,或者是字迹微草了些。
刑部卷宗多如参天,只要字迹能辨认即可。
沈晏依旧埋首案卷。
各地送来的案子堆积如山。
刑部尚书姚大人近日身体不适告假,一些事务都送到他这里先行处置。
沈晏将卷宗放回桌上:“刑部职责,在于明察秋毫,执法公正。”
“任何细微之处,都不能忽视。”
傅简堂看着沈晏认真的神情。
“你磨人心就磨人心。小心那老虔婆觉得你是故意给她宝贝孙子穿小鞋。”
“照磨所又不止他一人。”沈晏执朱笔在一份卷宗上标示。
“京兆府近期不是缺人手?”他语气随意,像闲聊般提起。
傅简堂转扇的手一顿:“对啊。”
京兆府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人手严重不足。
“照磨所那两人刚好空着,明日去你那儿。”沈晏头也不抬,继续批阅卷宗。
沈晏平静的声音如同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傅简堂心中的惊涛骇浪。
傅简堂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陈九天?他空着?”
手指点点身旁的这摞卷宗:“这不是给他准备的?”
见沈晏没有说话,傅简堂继续道:“你不会与我开玩笑吧?那小子过年看后厨杀鸡都能晕过去!”
陈九天那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去京兆府?
沈晏终于放下笔,抬眸看向傅简堂。
“怎么?傅大人觉得不妥?”
傅简堂内心疯狂吐槽:何止不妥,简直离谱!
“行吧!”
他认命了。
好歹是个人手。
傅简堂眼珠子一转,滴溜溜像算盘珠:“哎,后日一起去谢家马场跑一圈?”
沈晏头也不抬,笔尖在卷宗上沙沙作响。
“京兆府不忙?”